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继续问申公：“可你还没说自已是啥情况。”

    申公也没回答，而是继续给我解释：“其实这个阵法，本质上就是读取你的记忆，用你记忆中存在的人来对付你。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在来到这里之前，已经先后见到了不少从前认识的人，只是他们有些根本不想对付你，有些就算想对付你实力也还不够。

    但如果你继续在阵法中待下去，一旦被它凝聚出段天的心魔，或者十殿阎罗之类的存在，呵呵，那顾言，弄不好你今天还真要被留在这里。”

    被申公说的我开始有点后怕了。

    也明白他说的没错，这阵法八成就是这个原理。

    思路也变得越来越清晰了，我继续问申公：“你的意思是，你就是阵法凝聚出来的，对我没什么恶意、不想害我的那一类人？”

    “嗯，大概的意思没错，但也不完全对。”

    他老神在在的抽了口烟，然后牛逼轰轰的翘起了二郎腿：“不得不承认这真是个好阵法，几乎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干掉你。

    但千算万算，布下这个阵法的人唯独算漏了一点，在现实中其实是我跟你先相遇的。

    如果不是我们先认识，那你现在要面对的或许就是十殿阎罗了还有段天了，所以顾言，我不得不说你这个逼运气是真不错，”

    “大哥，都这情况了，咱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完了你再吹牛逼行么？”

    虽说申公说的话让我有点明白了，但心里的疑问依然不少：“是咱俩先认识的没错，可我认识青青比跟你认识早，这阵法为什么没有把她凝聚出来？

    再一个，我刚刚在山阴城见到尹无心了，也是解决掉尹无心之后才下山来找的你，这两点怎么解释？

    还有，你为什么跟别人不一样啊？刚才见到莹莹的时候，她虽然不想害我吧，但她根本不知道自已是被阵法凝聚出来的，演的那叫一个入戏，被我拒绝之后还直接纵深一跃跳崖自杀了，可你为啥知道自已是被阵法凝聚出来的幻想呢？真奇怪，你还是得再给我解释解释。”

    “嗨，没啥好解释的，我就这么跟你说吧。”

    申公叼着烟起身，在停尸间里来回踱步：“最根本的原因就是，这阵法不是完全按照你认识人的顺序让他们逐一出现，而是按照他们在你心里的重要程度，有些特别重要的会被它放在后面，甚至出现不止一次，明白啥意思了么？”

    “那你要这么唠嗑，我就知道啥意思了。”

    第876章 危机

    我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

    如果申公的说法没错，那这个阵法凝聚出幻象的顺序，应该是参照我现实中认识那个人的时间点，以及他在我心目中的重要程度。

    比如现在出现在我面前的，应该就是我俩刚认识那会儿的他，而当时他在我心目中的重要性，的确是要排在王瑶跟刘颖之前的。

    不出意外的话，接下来申公还会再次出现，还有青青、柳长生、佟若卿甚至琳姐，他们都会逐一被阵法凝聚在我面前，直到我遇上自已的死对头，譬如段天的心魔跟三妙那种，被他们弄死为止。

    可我依然不明白，申公的幻像为什么会出现独立意识。

    刚抬起头，还没等问他呢，就看见申公吊儿郎当的靠在墙上：“总而言之一句话，顾言，这个阵法中幻象的实力，是根据你内心中对他们的固有印象来判定的。

    我也是你幻想出来的存在，之所以与众不同，是因为我在你心中的地位比较特殊，咱俩认识这么久，老子也帮了你这么多次，在你心目中早就把老子当成无所不能的了，你认为我有看破这个阵法的实力，那我就能从阵法中超脱出来。

    所以你把我当成定心丸，没有选择留在泰山上，而是立刻下山，到我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找我，而已经出现在这里的我察觉到了你的想法，也动用自已的能力帮你屏蔽掉头上那轮血月的影响，没有让阵法继续发动下去。

    就连同时出现的王瑶，她与众不同的原因，也是因为你的固有印象，让我对她产生了某些影响，总而言之就是，老子在你心目中实在是太牛逼了，牛逼到天底下就没有我办不成的事儿，明白了么？”

    他解释的已经很清楚了。

    不过他说话时候，尤其那副趾高气昂的德行总让我感觉他在吹牛逼。

    但转念一想这毕竟是我自已幻想出来的东西，也不能全怪他，我就问申公：“要照你这么说，青鸾在我心目中的能力可比你强多了，我继续在阵法里晃悠晃悠，等遇见青鸾的时候不就能成功出去了么？这破阵对她来说应该不是问题吧。”

    申公用看傻子似的眼神看着我问：“祝融青鸾在你心目中的地位重要么？”

    “你这不是废话么？”

    然后他冷笑一声：“所以你觉得自已能等到那时候么？既然重要，那他肯定是在段天心魔之后出现，那出来还有什么意义，给你收尸？”

    我眉头一皱：“你唠嗑怎么总是这么难听呢？”

    “我在跟你摆事实讲道理，跟难不难听没有关系。”

    他就跟个大爷似的，往墙上一靠抽着烟：“这阵法看似破绽很多，实际上每一步都是严丝合缝的，因为不会害你的人，正常情况下在你心目中的地位都不会很低，所以都会留在最后才出现。

    而跟你敌对的人，往往在一开始就会现身跟你斗的不死不休，所以不要抱侥幸心理，我都说了，能认识我是你小子的幸运。”

    “行了别吹牛逼了。”

    我冲他摆摆手：“说了这么多，你倒是告诉我下一步应该咋办啊？光不让阵法继续发动可不行，你不得把阵法破开让我赶紧出去么？”

    “你还没告诉我，在进入这个阵法之前你身边发生了什么。”

    我仔细回忆了半天之前自已进入阵法之前发生的事。

    可想了很久还是一无所获，只能摇头：“没什么，就是我正在跟罗马教廷的教皇谈判，结果谈完之后，我推开一扇门走进去就直接掉进这个阵法里来了。

    整个过程中没有任何异像，也没有任何灵气波动，这东西就像是凭空出现的，所以你问我也没用，我现在也很迷茫。”

    “只要是阵法，它就不可能没有任何痕迹。”

    申公眉间带上几分沉思的的神色：“你说你刚刚在跟罗马教皇谈判是吧？”

    我点头，申公又问：“那当时他身边人是不是挺多的？”

    我‘嗯’了一声：“肯定的，教皇嘛，出门不多带点人怎么能显得他有牌面儿？而且不光是他，东正教廷的人，包括卓逸那些手下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