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周老板叹了口气:“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但一直瞒着你也不合适。是这样的……”
原来,据可靠消息,就在前不久,有圈内人在东北见到过程志风。周老板得到消息后,心急如焚,只待安排好程以沫入学,便要带人出发去东北,去寻找好友程志风。
现在程以沫已经顺利入学,那他便可以即刻动身了。
程相儒万万没想到,竟听到了关于他爸的消息。
“周叔,可以带我去吗?”程相儒来到蓉城后,无数次在梦里见到过他爸,又无数次惊醒,太多的疑问常常在夜里压得他喘不过气。
多年前的不告而别、无人坟、井下密室、黑衣女孩、与周老板的交情……
所有这一切,程相儒都想当面向程志风问出答案。
周老板表情复杂:“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也可以带你去,可你妹妹怎么办?”
程相儒一听可行,忙道:“刘姨人很好,她一定能帮我照顾好沫沫。而且,沫沫已经上学了,要试着去独立了,不能总躲在我的身后。”
周老板又犹豫半晌,这才点头道:“行吧,那就一起去吧。等会我带你去认识几个朋友,这次跟咱们一起去东北。”
程相儒觉得有些奇怪,不理解只是去找他爸而已,为什么还要去那么多人。但他没多问,只点了点头。
当天下午,周老板带着程相儒来到临近仙人桥的一家茶社。 周老板应该是老主顾了,刚进门,就被热情地请进一个包间,甚至不需要周老板点单,服务员便开始安排茶水和糕点。
包间很大,布置雅致,绿植、字画、红木茶几,吊灯、蒲团、落地屏风,每一处都散发着淡淡茶香。
两人坐下没多久,便有服务员过来敲门,请进来一名三十来岁的男子。
该男子梳着背头,手里把玩着串珠,迈着方步走进来,大咧咧拉过蒲团坐在周老板对面,用很浓重的东北口音与周老板寒暄说笑,看都没看程相儒一眼。
这之后,又陆续来了三个人,有一个人好像当过兵,身材魁梧,腰背笔直,走路步步生风;还有两人,是一对夫妻,应是三十多岁的年纪,比小情侣还腻歪,牵手都是十指相扣,从进屋开始就没松开过。
周老板示意服务员关好门,又停顿片刻,这才起身笑呵呵道:“各位兄弟,今天请各位来的目的,想必都清楚,我就不再重复了。在谈正事之前,我先介绍个人给大家认识一下,这次去东北,将和我们同行。”
说完,他冲程相儒使了个眼色。
程相儒会意,起身来到周老板身边,有些紧张地看向那四张面带困惑的脸,局促得手脚都不知该放在哪里。
周老板稍作停顿,像是在故意卖关子,他环顾一圈,面带微笑道:“这位是程志风的儿子,程相儒。”
“风爷的儿子?”众人惊呼出声,纷纷起身。
程相儒注意到,背头男子放下了串珠,魁梧男子身子前倾得轻微驼背,就连那对夫妻,也松开了紧扣的十指。
四个人都不敢置信般睁圆了眼睛,紧紧注视着程相儒,微微张开了嘴巴。
第9章 门外无人
程相儒没想到,当周老板报出他的家门后,这群人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在他记忆里,他爸程志风应该是个人人唾弃的盗墓贼,怎么会有人对他又敬又畏,甚至以“爷”来尊称?
那个在程相儒很小时便撇弃妻儿和子女,不告而别的狠心男人,那个害得他们兄妹遭受无数欺辱和歧视的盗墓贼,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孩子?”周老板轻推一下有些失神的程相儒,满目关切。
“嗯,我没事。”程相儒回过神,勉强挤出来一个微笑。
周围四人都露出友善的笑容,目光中满是鼓励。
“孩子,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岭南的风水大师,姓陈,叫陈尚可。”周老板开始陆续介绍这四人。
陈尚可抬手捋了一把头发,笑呵呵向程相儒伸出手:“哈哈哈,小老弟,以后你到东北了,提我名,绝对好使!”
程相儒略显局促的伸出手,被陈尚可用力握住,上下晃了晃。
松开手后,程相儒忽然想到了什么,疑惑地看向陈尚可:“岭南?”
怎么广东那边的风水大师,却是一口大碴子口音?
陈尚可“嘿嘿”一笑:“我家在铁岭南边,也算岭南嘛!”
众人大笑,氛围轻松又融洽。
程相儒尴尬地陪着笑了两声,觉得这个笑话好像不是特别好笑,不理解其他人都笑什么。
周老板继续介绍:“这位是高壮,以前当过几年兵,现在是国际雇佣兵,身手非常好!”
这人真是人如其名,又高又壮,哪怕是面带微笑,依然给了程相儒很强的压迫感。
高壮笑得憨厚:“周老板又开我玩笑了,我就是前些年困难了点,去中东那边赚了点快钱,可算不上什么国际雇佣兵。” 程相儒与高壮也握了握手,被高壮捏得手疼。
剩下那对夫妻,周老板合并到一起介绍:“这位是朱洛夫,旁边的是他老婆林霞绮。他俩……”
说到这里,周老板微微沉吟后,才压低声音继续道:“他俩和你爸是同行。”
程相儒闻言一愣,旋即反应过来,这对夫妻竟然都是盗墓贼!
朱洛夫热情笑道:“这些人里,可能除了周老板,就我和我家霞宝跟你爸最熟了。我们还在一起喝过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