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扭头看向斜上方,摆出一副软硬不吃的态度。
冷萤不仅没生气,反而笑出了声:“有意思。既然你连死都不怕,那你应该更不在乎你包里那些瓶瓶罐罐吧?”
少年闻言顿时大惊,将身后背包紧紧抱在怀里:“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冷萤站起身,一步步向着少年逼近,并掏出了杀虫剂。
少年蹬着双腿一点点后退,面露惊恐。
程相儒一开始还纳闷这俩人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
那少年的背包里,很有可能装有他能控制的那些毒虫。
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竟然怕自已的毒虫被毁?难道,在他眼里,那些毒虫比他的命还重要?或者,他压根就没以为冷萤真的会杀他?
眼看着冷萤已经站在了少年面前,拧开杀虫剂的瓶盖,对准少年怀中的背包就要喷药。
却见那少年紧闭双眼大声喊道:“我叫石番!”
冷萤停下手上动作,眯着笑眼:“继续啊!”
“继……继续什么?”石番怔了怔,又向后挪了挪,想要拉开与冷萤之间的距离。
冷萤晃着手里的杀虫剂:“你今年多大,家住哪里,可曾上学读过书,是否谈了女朋友,鞋子穿多大码,爹妈叫什么名字……总之,只要关于你的事,你都可以告诉我。”
她微微弯腰,向石番更靠近一些,盯着石番的双眼,用尽可能温柔的语气道:“你真的可以相信我,姐姐并不是坏人。”
第99章 世代遗憾
或许冷萤已经尽可能让自已表现的和善了,石番刚刚主动给解药的行为,让她对石番稍稍有了点好感。
可是,在石番眼中,这女孩实在不像什么好人。
哪有好人能撞翻那么重的武器架?哪有好人拿枪尖顶别人喉咙?哪有好人随身带着杀虫剂啊?
石番紧张地又往后退了退,死死护着怀中背包,脑门和鼻尖上已经有了细密的汗珠。
程相儒觉得是冷萤吓到了石番,于是走过去劝道:“真的,我们真的不是坏人……”
不待他把话说完,却见石番用提防的眼神看向他,并快速蹬腿后退,甚至偏向了冷萤那边。
“我特么……”程相儒无语了,心说自已难不成比冷萤还吓人?
冷萤冷笑着晃了晃手里的杀虫剂:“我给你机会,你别不珍惜啊。你那些毒虫只会害人,我在这里灭了它们,也算是替天行道。不过,你到时候可能会比较惨。没了蛊虫,你应该是没脸再回苗疆了吧?”
石番猛地扭过头,一脸震惊地盯着冷萤,简直不敢相信自已所听:“你怎么猜到的?”
冷萤摆了摆手:“现在是我问你问题,你还没有回答,还轮不到你问我。”
其实在她眼里,石番的来历根本就不需要猜。
那操控毒虫的手段,那特色鲜明的水青色长裤,以及从大山深处带出来的天真和淳朴,无一不在透露着石番的来历。
不过冷萤想不通的是,以石番这么小的年纪,大老远从苗疆跑来东北,还出现在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道是为了金剑?
与那些觊觎金剑的势力相比,石番即使会操控蛊虫,也终究只是一个人,完全不够看的。 冷萤只用一罐杀虫剂,就轻易给石番缴了械,让他只能站直了挨打,连点还手的能力都没有。
当然了,如果没有随身带着杀虫剂,估计冷萤面对石番的手段,也会感到非常棘手。
可如果他不属于任何势力,为什么又盯上了那把金剑?
提到金剑,冷萤就想笑。
这小子出来前难道不先做好功课吗?竟然把陈尚可捞出来的破剑当成了宝贝一样护着。
石番嘴很硬,紧抿着双唇,不再做声。
冷萤瞥了一眼朱洛夫那边,见朱洛夫的脚踝已经消肿了许多,虽然走路还有点受影响,但已经不需要别人搀扶。
她有些失去耐心了,不想再浪费时间,对石番的目的和身份也都没了什么兴趣,于是收回红缨枪,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算了,你走吧。”
石番闻言一愣:“真的?”
冷萤耸了耸肩,不再看石番一眼,扭头来到程相儒旁边:“咱们也差不多要走了,不过在离开之前,咱们得想办法把那个守墓人揪出来。”
程相儒一边随冷萤往周老板那边走一边道:“是的,他应该知道很多,必须要问问他,金剑是谁拿走的,是什么时候拿走的……”
“金剑被人拿走了?”石番在后面惊呼出声。
冷萤理也不理石番,继续往前走。
谁知,石番竟然追了过来:“你们怎么知道金剑被人拿走了?哎呀!这可怎么办啊?”
冷萤头也不回地道:“都说了,不回答我的问题,就不要跟我问东问西的。谁理你?”
石番急道:“是不是我告诉你了,你也会告诉我?”
冷萤停了下来,扭头看向旁边的程相儒,把程相儒看得一愣。
“看我干吗?”程相儒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