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训去河里游了两个来回,带着一身冰凉的水汽又拎了捅凉水回来。
等他进来后,却发现卢皎月已经睡了。
背身朝里,一副很不想搭理他的样子。
周行训:“……”
他就知道。
阿嫦一直不喜欢那种事。
但他有时候就是忍不住……
周行训唉声叹气地坐到了一旁,他打算反思一下,但是发现自己比预想的还要不争气一点。
阿嫦多数时候都是平躺着,这会少见的侧身,隔着一层薄被都能看到窈窕的身姿。
窈窕。
《诗》有云“窈窕淑女”,周行训好像第一次对这个词生出这样确切的认知,侧身的弧线在腰肢处收紧,过了那极纤细的腰线又一下子放开。
周行训的目光不由自主地也落在那收紧的腰肢处。
盯了会儿又意识到不对,想要挪开一点,又发现不管往上挪还是往下挪,情况好像只会更糟糕。
他头一次生出点眼睛好像没地方放的无措。
越是觉得不能看,越是忍不住去看,慌乱间简直把该看的不该看的看了个遍,最后终于找到了一个稍微安全点的视线落点——阿嫦落在身侧的手。
阿嫦手很好看。
白皙又修长,十指纤纤,连指甲都修得整整齐齐的。粉白的指尖沁着点点汗意,一点点深陷于衣襟的布料上,在上面攥出了一道道褶皱,汗珠渗入布料之中,洇出了一点儿深色的痕迹……
周行训一巴掌拍在脸上,打住了脑海里语气不自觉冒出的画面。
但是抬手要拿开的时候,却突然愣了一下。
他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卢皎月的。
然后低了头往下看。
那一次的记忆其实有点混乱,香甜的气息溢满唇齿间,但是周行训其实不太敢去仔细回想:他怕自己回忆的次数太多,哪天真的不小心把阿嫦啃了。可现在想想,似乎还有点别的?
他放下手,回忆着那晚、有点生疏地碰了碰。
没一会儿就熟练起来。
渐重的呼吸声让帐内的气氛都变得粘稠,周行训不自觉地抬头,想要看看身边的人,却不期然地对上一双清亮的眼睛。
阿嫦在看着他。
意识到这一点后,周行训一个错手,差点失手掐断了。
……
佛经的催眠效果很好,卢皎月本来确实打算睡了。
但是周行训正巧回来了。 周行训其实没弄出什么动静,连叹气都是轻轻的,但是对方目光的存在感实在太强了,简直像把人扒光了看到皮肉里。就在卢皎月忍了又忍,忍不住想要去提醒的时候,那股视线突然消失了。可紧接着,身后的动静就有点儿不对劲起来。
卢皎月也没想到,自己一转头就会撞见这场面。
更没想到的是会闹出这么大的问题。
大概是那一下子掐得太狠了,周行训根本连叫都没叫出来,只哼了一声,整个人就弓成了虾子,蜷着身打着哆嗦。
卢皎月是真的懵。
——她不是有意的啊!!
她忙不迭地翻身下去,站在周行训旁边也有点儿手足无措,“我、我给你叫军医?”
军医他治这个吗?
卢皎月没来得及走,被周行训拽住的手腕,对方似乎是缓了口气,才从牙缝里挤出来那两个字,“不、用。”
卢皎月越发觉得事情严重了。
她想劝,又有点不知道这种事怎么开口,磕磕巴巴地组织着语言,“你别讳疾忌医啊……这、这没什么的,早点儿找大夫来看看,万一有什么也及时治疗。”
周行训不吭声,只是弓着身摇头。
卢皎月实在不知道怎么在照顾着人自尊心的前提下说服对方,脑子里思索了半天,才开口:“你疼吗?叫大夫来看看,看看就好了。”
周行训点点头,在卢皎月松口气之前,又缓缓地摇头。
卢皎月:?
这是答应还是没答应啊?
腕上的那只手倒是抓得牢牢的,没有松开的意思。
卢皎月听见他闷闷地哼了一声,瓮声瓮气地回:“疼。”
就在卢皎月还准备再说点什么劝的时候,又听见对方接着,“阿嫦你吹吹气,你吹吹气它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