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节(1 / 2)

顿了下, 又解释:“陛下说皇后殿下思兄心切,让咱们先把郑郎君送过来, 他收拾一下、随后就过来。这会儿还没到,约莫是被城里的什么事绊住了。”

卢皎月听了这说法, 居然有种松口气的感觉:周行训果然是想先跑。

但大概是被什么事拦住了,这才没跑成。

卢皎月略略担心了一下城中情况,但很快就放下心来,既然都有人来知会后勤拔营,那就说明, 就算有问题也已经解决了。

还让人把郑淳提前送过来啊……

他人还怪好的嘞。

念及这一点, 卢皎月为自己先前的妄自揣测良心痛了一秒。

但转念又一想, 她也没猜错啊,周行训就是想先跑。

很好,良心又不痛了。

……

因为路上这一点点波折, 卢皎月被带着在马府暂时安顿下来之后,也默认了周行训在忙, 没再多问。

周行训也确实挺忙的。

不过忙的事和卢皎月想的不一样, 他忙着砸东西。

房门一关,屋里噼里啪啦地响。

外面的亲卫眼观鼻鼻观心。

“啪!”

这声音脆一点,像是瓷器。

“砰——”

把桌子掀了?不对,这动静更沉, 好像是床。

“咔嚓!”

这下子终于有人露出点担心的表情,那祖宗该不会把梁给拆了吧?

几人侧耳认真听了会儿动静, 确定断的多半是什么木质家具,不由都松了口气,接着听里头叮里咣啷。

曹和忠找过来的时候,就撞见这动静。

他愣了一下,不由问:“这是怎么了?谁惹着这祖宗了?”

守着的亲卫纷纷摇头。

谁知道啊?回来就这样了。

倒是有人问:“曹将军是有什么事吗?”

那人说着,用眼神往里示意了一下,意思很明白:没什么十万火急的大事,最好不要在这时候触人霉头。

曹和忠又不傻,赶这当口往上撞。

那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 他忙不迭地摇头,“也没什么大事,就问问他这马府的女眷怎么安置。也不急在这一会儿,等他砸完了,找个人跟我说一声就行。”

在得到亲卫点头应允之后,他就很自然地颔了下首,转身走了。

这过度流畅的过程只把跟过来的耿存看得一愣一愣的。

隔了好一会儿,见曹和忠真的就一副“把那事先放在一边”的态度,耿存终于忍不住开口,“陛下那边没事吗?真的不用管管?”

曹和忠被问得疑惑:“他能有什么事?”

那不正砸着东西吗?

他琢磨了一下对方后两个字,面露恍然。

不由安慰着,“没事,不用管。他用不着人劝,等砸完了就好了。你可别这会儿往上凑,不小心挨上一下子,就他那手劲,得给人砸出个好歹来。”

耿存简直满肚子疑虑。

但看曹和忠这不以为意的态度,也只能生生咽下去,闷声应了句“是”。

曹和忠瞧他那表情,就知道他没信。

不过,他也没放在心上,等见多了就知道了。

这才哪到哪啊。

当年陈邃醉酒误事,被人一夜之间连下三城,过了堰南关,之后再往魏州就是一马平川。魏州那是哪儿啊?那是大家伙儿的老家!是周行训的大本营!!本来的大好局势,一下子被人把刀架在脖子上了。

周行训都快被气死了。

但他还能怎么办?

砸完了不照样得一抹脸,捏着鼻子给陈邃擦屁股去……有脾气就得发出来,憋在心里能憋出病来。

就是不知道这次是谁惹了这祖宗?

不过周行训从今天一大早起来就不正常,那半发疯的状态干出点什么来似乎都挺正常的。砸点东西而已,又不是从城头上跳下去,没必要深究。

这么想着,曹和忠忍不住露出点儿肉疼的表情,“早知道他要砸,我就提前把马公纬房里的东西收一收了,换点儿破瓷陶罐上去,随便他怎么祸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