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软轻描淡写的掠过陆州臣脸上因愤怒而显得狰狞的脸,提着裙摆拾阶而上。
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她的身上。
此刻的她,如同站在万千星芒中,耀眼着所有人。
本就优秀的人儿,在这种高光的加持下,她愈发夺目。
尽管周围人声鼎沸,却好像都与他无关,此刻陆砚臣的眼里,只能且仅能看见她一人。
不知是谁带头鼓了掌,其他人也纷纷开始鼓起掌来。
掌声比前面两名都要响亮,当然这也是第一名应得的荣耀。
陆港归心情大好,当众夸赞着扶软的这幅墨宝,“说真的,我也的第一次见小软的字,没想到她的字能写得这么好,我厚着脸皮借用一句诗来形容这幅画吧。”
他激情澎湃的开口,“此字,纤纤乎似初月之出天涯,落落乎犹众星之列河汉。”
他刚说完,立即有人叫好。
陆港归再看扶软的眼神里,全是满意,前所未有的满意。 “小软,你明知道爷爷最喜欢书法,怎么不跟我说你写得一手好字呢?”陆港归情绪略显激动的问扶软。
“没来得及。”她温声开口,“爷爷若是喜欢,以后我经常给您写。”
“好好好。”陆港归连连叫好,又拿着那幅墨宝看了又看。
当他看到落款的时候,神色微微顿了顿,像是发现了什么新东西,急忙叫了小明,“你把刚刚雪薇送的那幅兰竹图拿过来一下。”
众人听后十分困惑。
就连被点到名的孙雪薇也是一脸莫名。
随即又想,难道老爷子还是觉得她送的那幅兰竹图更好?
只是不等她细想,小明就把那幅兰竹图取了过来。
老爷子吩咐他,“展开。”
小明照做,把那幅图展开。
老爷子定定的看向兰竹图下面的落款,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墨宝落款。
如此反复确认后,才问扶软,“这落款……怎么一样?”
扶软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样说道,“那个……爷爷,我忘了跟您说了,这幅兰竹图……是我画的。”
“什么?!”
在场的众人全都炸锅了。
炸得最狠的,当属孙雪薇了。
她直接一整个裂开。
就连镇定的陆港归也惊讶住了,好半晌才找回声音问,“你是说,这幅雪薇特地跑到南城去跟季老先生求老的兰竹图,也是你画的?”
扶软有些想笑,觉得爷爷特意提这么长的前缀,确定不是在给孙雪薇伤口上撒盐吗?
当然这也是她最想看到的局面。
但凡孙雪薇不那么嚣张,但凡他们不曾那么对待过陆砚臣,她也不会让她落到这般难堪的地步。
她这人啊,说是性子柔弱好欺,不喜好争斗,实则最记仇。
心里的记仇本,一笔一笔清楚的记录着,然后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所以今日这一切,都是孙雪薇应得的,她且受着吧。
她低眉顺眼的应道,“嗯,是我画的,不过是两年前的作品了,要不是看到落款,我都要忘了这几画过这幅画了。”
陆港归震撼了好久。
还是书法协会的主席问了扶软一个问题,“你跟南城的季老先生,是什么关系?”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之前孙雪薇为老爷子献上这幅兰竹图时,曾提到过这幅画被季老先生拜访在书房最显眼的位置。
季老先生是谁?
国内书画大家,书画届的翘楚人物。 不少人豪掷千金想求他一幅墨宝或是一幅丹青,都得看他老人家心情好不好。
当然季老先生的作品,在市场上也是千金难求的级别。
不然孙雪薇也不会不远千里,特地跑到南城去求画。
所以他很好奇,扶软的画作为什么能摆放在季老先生的书房里,还是最显眼的位置。
扶软顿了顿,才回答道,“季老先生是我师父。”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再次震惊。
“你是季老先生的徒弟?”陆港归惊愕的问道,“据我所知,他只收了一个关门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