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让徐夫人久等了。”扶软客客气气地跟徐夫人道歉。
“是我冒昧来访,该道歉的人是我才对。”徐夫人赶紧起身解释,“没打扰扶小姐吧?”
“没有。”扶软面色从容的看向徐夫人。
徐夫人也在打量扶软,虽然听闻过她的事,但两人却是第一次见面。
到是跟自家那远方表姐所描述的相差无几。
相貌清美,态度从容,是个端庄温婉的人。
以至于徐夫人无法把眼前这人,和用刀扎过徐宁的人联系到一起。
但真相就是如此。
她看不透眼前人,只能说明自己识人的能力不够。
“冒昧来拜访扶小姐,是想跟您亲自道歉的。”徐夫人态度很诚恳的开口,没有弯弯绕绕,直接开门见山。
跟聪明人打交道,那些弯弯绕绕就显得很多余,倒不如直截了当提出来,更显得诚意。
“徐夫人言重了,况且这件事,也不是徐夫人的问题。”扶软点明道。 徐夫人赶紧解释,“按理说应该让我侄女来亲自跟您道歉的,可她昨天出了点事,被人绑架,十根手指头全都被掰断了,这会儿还在医院里等着手术呢,实在来不了,所以我才代她来跟您道歉。”
扶软原本平静无波的表情难得动了动。
徐夫人也在小心的打量着扶软的反应,自然没错过她眼底一闪而过的诧异。
她苦笑一声,又解释道,“不管怎么说,昨天是她冒犯了你,等她好些了,我会再带她来亲自跟您登门道歉的。”
“这倒不必了,我本就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扶软浅浅的喝了一口茶之后,又才继续说道,“回头还劳烦徐夫人帮我问另侄女一声好。”
听到这里,徐夫人心里才松了口气,立即感激道,“好的,那我就不打扰,先告辞了。”
扶软叫了阿姨送客。
等徐夫人一走,沈棣才从后面冒出来,好奇地问扶软,“师姐,我刚没听错吧?徐夫人说她家侄女昨晚被绑架,被人掰断了十根手指头?”
“嗯。”
“谁啊!干得漂亮!”
扶软不愠不火的说道,“对了,师父早上出门前说,让你今天再抄一百遍师规。”
沈棣才刚刚拔起来的情绪,顿时被扶软浇了个透心凉。
俊脸肉眼可见的垮塌下去,“又抄?想要我狗命直说!”
“赶紧抄去吧,师父说了,回来的时候你还没抄好,会超级加倍。”
沈棣一溜烟就跑了,多一秒都不敢停留,生怕被超级加倍。
耳根子总算清净了些,扶软怔怔的坐了一会儿。
尽管徐夫人没说,她也知道邓智恩十指被掰断的事是谁做的。
其实就连徐宁那次的事,徐家没找她麻烦,甚至还送走了徐宁,扶软就能猜到是谁在背后为她撑腰了。
徐夫人跟云州的秦夫人算是远方表亲,秦夫人跟扶软有过一点交情。
估计徐夫人是从秦夫人那里知道她从前的事,所以才会连夜把徐宁送出国吧。
这半年来,陆砚臣在云州的声望愈发显赫了。
从曾经的陆家铁废物,一跃成为掌管着云州经济命脉的人,他只用了短短半年时间。
当然这些都只是旁人表面所看到的。
没人知道,陆砚臣为了这一天做了多少的努力,又付出了多少的汗水。
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也没有人能真正的一步登天,即使是天才也不行。
他们都是经过漫长的蛰伏,才有了最耀眼的当下。
陆砚臣能有今日的成就,扶软很为他开心。
偶尔也会多愁善感地想,如果他遇到的不是自己,而是对他事业有帮助的人,是不是会登得更高?
意识到自己这两天想到他的次数越来越多,扶软有些惶恐。
她下意识地看向之前黑色轿车所停留的位置,那里空空的,她顿觉心里也空落落的。 下午桑榆来给扶软看病,跟她聊了不少,又让她答了很多奇奇怪怪的题。
看着测试结果,桑榆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眼镜,抬眸问扶软,“你这两天有遇到过什么特别的事,或者特别的人吗?”
扶软别开眼,想否认。
可桑榆又点明道,“从这几份测试结果上显示,你近期的情绪有轻微的波动。”
见扶软用有些担忧的神色看向自己,桑榆又宽慰道,“你先别紧张,我的意思是,你的这种情绪波动,更趋向于好的一方。”
她顿了顿,才说道,“是不是,心药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