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软想了想,“还好。”
“我很紧张。”陆砚臣语气很认真。
“紧张?”扶软有一点点不能理解,“娶我不应该是你得偿所愿吗?为什么会紧张?”
陆砚臣有点形容不出来自己此时的心境。
“就觉得,有点不真实。”
“要不我上楼去找你吧,软软。”
但随后他又纠结,“可明叔说,婚前见面不吉利,软软,我好烦啊,我现在只想抱你,亲你,狠狠的亲你,只有这样我才觉得一切都是真实存在,而不是我自己幻想出来的。”
在遇见她之前,他的人生没什么盼头。
扶软听了这话只觉得心疼,“陆砚臣,你跟我说说你以前的事吧。”
“好,我都告诉你。”
他的童年,只在六岁之前。 虽然那时候的生活过得很艰苦,印象中母亲一直在打零工。
最开始是背着他四处打零工,所以他走路比其他孩子要晚。
后来会爬会走了,就被送去了社区托儿所。
小砚臣每天就整天趴在托儿所的滑滑梯上等母亲下班来接他。
那是他能爬上的,最高的位置了。
再后来母亲开始带着他频繁搬家,工作开始变得不稳定,收入也骤减,以至于再没钱把他送去托儿所。
无奈之下,母亲只能白天在家做点零工,晚上趁他睡下了,才把他锁家里,去找零工做。
有一次他半夜醒来,发现母亲不在家,以为母亲不要他,就害怕的躲在被子里哭。
等母亲收工回家,他又赶紧装睡,生怕母亲知道他哭了,还要拖着疲惫的身子去安抚他。
四岁,别的孩子都开始上幼儿园了,可他没有。
母亲打零工挣的那点钱,仅够两人糊口,哪里还有钱上幼儿园呢。
小砚臣安慰母亲,说他一点儿也也不喜欢去幼儿园,说幼儿园的小孩子只知道哭,吵死了。
那时母亲只是摸摸他的头,没说话。
可小砚臣知道,母亲经常躲在卫生间里,偷偷又压抑的哭。
五岁那年冬天,百年难遇的寒流来袭。
两人住的小破屋没有暖气,夜里小砚臣被冻醒,房间里只剩他一人。
他太冷了,就想着点火取暖。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想回到那一晚,不管多冷,他都不会去点火取暖。
那场火,把母子二人住的小破屋烧了个稀巴烂。
万幸的是,他那会儿因为营养不良身子很瘦弱,从窗户缝里硬挤了出去,才逃过了那场劫难。
母亲赶回家时,满脸的惊恐。
小砚臣害怕,无措的站在母亲面前,低着头,大颗大颗的调研了。
他怕母亲责罚他。
可母亲只是很用力的抱着他,一句责备的话都没说。
房子是租的,被烧毁了,母亲面临着一大笔赔偿。
那天母亲带着他去买了一身新衣服,是羽绒的,穿起来又轻巧又暖和。
母亲摸着他的头说,“店员说穿这个不会再长冻疮了。”
小砚臣很高兴,“那样手就不会痛了对吗?”
母亲点头,“嗯,不会痛了。”
然后母亲带他去吃了他从来没吃过的蛋糕。 巴掌大小的蛋糕。
母亲说,“对不起啊,你都快六岁了,都没吃过蛋糕。”
小砚臣一点儿也不怪母亲,毕竟她养活自己已经很难了。
他还说,等长大了会挣很多很多钱,给母亲买很多很多的蛋糕。
蛋糕是真的甜啊,小砚臣很小口很小口的吃着,怕自己吃太快,蛋糕一下就没了。
他喂母亲吃,母亲只浅浅的尝了一口,便让他自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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