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娇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应该先问哪个问题。
聂桉见状,替她说,“您好,我们住这附近的居民,怎么会突然起火呢,烧得严不严重啊?”
消防员说,“起火的具体原因我们暂时还没查明,火是从美容院二楼烧起来的,从商铺一直烧到了居民楼。还好有群众及时报警,目前没有人员伤亡,就是房子被烧得有点厉害。”
傅云娇接过话问,“请问是烧到了几楼?”
消防员说,“一直到四楼都有燃烧迹象,不过现在情况还不好说,要等火灭了才知道具体损失。”
傅云娇听完,抬眼,见自家楼层被浓烟熏得看不清晰,心凉了半截。
***
小红姐再见到傅云娇,是在一周之后。
美容院二楼全烧了个干净,老板娘暂停营业,小红姐打电话约了傅云娇来家里帮她推拿。
开了门,小红姐瞧屋外瘦了一圈的人,忙说,“快进来,别冻着。”
傅云娇淡淡笑了下,拿出备好的鞋套换上。
着火的事小红姐也听说了大概。
老街区线路老化,天干物燥,火一烧起来就不容易控制,傅云娇家住三楼,连带着遭了殃。
全屋烧得连口锅都不剩,房东损失惨重却也可怜傅云娇孤儿寡母,退了她一半房租。
傅云娇知道这事算是天灾人祸,她谁也怨不着,可到年底了,重新找房子不是件容易事。况且押一付三又是一大笔支出,傅云娇没办法,只能先带着小也暂住在招待所。
小红姐也是带着孩子苦过来的,自然知道她的难处。
她拍了拍傅云娇肩膀,打气道,“别发愁,人没事就是最重要的,其他东西,诶...你就当破财保平安吧。”
傅云娇轻声说,“我知道,小红姐,我没事,你放心好了。说到这还得感谢你当初送我的两张券,要不是那天我们出去了,可能人也...”
小红姐打断她,“不提了不提了,晦气事过了就过了,人得向前看。”
傅云娇点头说,“对,人得向前看。”
这次推拿,小红姐定了一个小时,但傅云娇足足做够了九十分钟。
傅云娇知道小红姐是为了照顾她,所以故意约在私下,想让推拿费直接进她腰包。
小红姐也清楚傅云娇为了感谢她使足了全身气力。
两人对彼此心意心照不宣,全程闲聊家长里短。
一直到推拿结束,小红姐换好衣服,出门前递给傅云娇一个红包,“今天费用放里头了,想着用个红纸包着,喜庆。呐,你回去收好。”
傅云娇接过,捏出厚度明显不对,低下眼说,“小红姐...你给太多了。”
小红姐说,“不多啊,你来回路费,再加上耗时,是得这个数。”
傅云娇默着,拆开红包,抽出几张纸币,又将剩下的放回去,重新封好口,留在小红姐家玄关处的鞋柜上。
“小红姐,你已经帮我太多了,心意领了,但多出来的钱,我真的不能要。”
傅云娇说完,给小红姐鞠了个躬,柔声道,“小红姐,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然后转身带上门,悄无声息地下了楼。
小红姐看她这举动,又见鞋柜上的红包,轻轻叹了口气说,“诶,这丫头...真是倔。”
也不过一天,傅云娇又和小红姐碰了面。
彼时她在招待所,刚烧好一壶热水替小也泡脚。
天越来越冷,招待所的门窗关不严实,半夜有寒风从窗缝钻进来。
小也呛了风,咳嗽几天还不见好。
傅云娇担心,他会因此感染上肺炎。
电视还在播报某区又发现疫情感染新增,整区被严格封控管制,禁止出入。
傅云娇边往洗脚盆加水,边想,这病毒为何总不让人过个好年呢。
小红姐电话在这时打来,傅云娇试了试水温,让小也乖乖把脚放进去泡一会,擦干手,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小红姐像是刚喝过酒,整个音调和语气都和往日不同。
傅云娇一应声,小红姐便兴奋不已地问她,现在在哪。
傅云娇报了招待所的名字,不清楚她想干什么。
小红姐冲电话里大声吼了句,“好,你等着!我马上来给你说个天大的好消息!”
然后没等她再细问,就挂断了电话。
三十分钟后,小红姐果真来了傅云娇在的房间。
她一身貂皮大衣沾了烟酒味,眼睛也不知是因为醉了还是清醒,泛着别样的光彩。
傅云娇请她进来,转身想倒杯热水,
小红姐挡住她手,红光满面地说,“好妹妹诶!我给你找了个特好的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