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上海这边处理完事情后也会尽快飞往华盛顿。”
证券交易委员会的总部就在华盛顿。
电话里是sec市检部的boss布兰顿,他要求界定时间:“这个‘尽快’是什么时候?”
方卓答道:“下周赴美。”
布兰顿得到一个勉强的答案,仍然警告道:“如果我们无法即时的拿到信息,很可能启动对易科的正式调查。”
这通电话结束。
旁边听着外音的苏薇问道:“你下周飞美国吗?那边现在安全吗?”
“我下周肯定不能过去,公司的发布会也要改为线上发布会。”方卓沉吟道,“我越是在这边,那边反而没什么事,先等sec出个结果好了。”
他又把今日的谈判情况以及与高盛保尔森的通话说了说。
“这0.5%,高盛会出什么价?”苏薇问道。
“要看股价能涨到什么地步,这2%属于落袋为安的钱,再合法不过。”方卓思索着说道,“这2%也不够填平挤兑空间,只是让高盛们能够操作,不论miga基金的减持还是期权的交割,仍旧还是获利的。”
miga基金卡着减持的线,不需要披露信息,这会是很庞大的一笔钱,里面很大一部分就是买路钱。
方卓大股东减持的2%则是平事钱。
易科现在面临的不只是诺基亚的穷追猛打,还有微软等巨头的虎视眈眈,前者的刀锋沾到了喉咙并不代表后者的枪里没有子弹。
所有的事情都需要解决,正好借着这次为易科撑开一些继续发展的空间。
方卓聊了聊这个想法,又说道:“包括微软在内的几个美国公司,这次只是和易科相互授权,不涉及谷歌和安卓公司,也不会涉及ro联盟。”
这次是易科解决了部分问题,而不是安卓阵营解决。
方卓不觉得自己应该帮助三星等对手拿到授权后再继续从后面戳刀子。
“嗯,高盛这次高价买走股票。”苏薇很流畅的想到了另外一件息息相关的事,“它下次不会还来做空了吧……”
易科轧空扰乱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但itc的最终裁定还悬而未决呢。
等到这次尘埃落定……
方卓叹道:“我回来的路上也在想这件事,我希望高盛不要那么坏。”
不要坏,如果你坏,吃到了很可能都会再吐出来。
苏薇的神色变得微妙。
方卓再为高盛叹:“如果真是这样,那高盛们下次可怪不了我了。”
下次的主动权完全不在易科手里。
这次都行善积德的用大宗交易把股票交割给你了,非要继续恶意做空,那还能怪谁?
※※※
中国时间,周日早晨。
方卓醒了之后没有急着去公司,他开着电视,吃着早餐,思考这一次有无疏漏。 恰好,电视里是央视的财经频道,也正在谈易科事件。
观察员陶冶聊到从美国方面传来的最新消息。
“sec正在密切讨论对易科公司的处理,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
“据说,目前已经追踪到去年来自易科关联机构的部分操作。”
“现在的易科公司已经披露他们的可支配股权,而在这之前为了更好的掩盖目的,他们采用了十分复杂的交易方式。”
“去年11月,这家名为dc的基金做了一套关于易科公司的期权组合,总的delta大致为0.55,按照当时合约计算,总净敞口是3.6亿美元。”
“这就意味着如果跟易科关联的dc基金选择不对冲delta敞口,那么跟它交易的做市商将要在市场上直接卖出3.6亿美金等值的期权来把做市商自己的敞口给对冲掉。”
“因此,为了在一定程度上避免对市场直接的冲击,除了这笔交易之外,作为交易的一部分dc还买入了另一期权合约,这笔合约的delta非常接近1。”
“这笔交易的delta正好和之前交易的做空看涨期权+看跌价差的期权组合的delta吻合,也就是为什么我们可以推测它其实是易科公司的delta对冲交易。”
“这个在行话里就叫做suly delta,意味着易科公司关联基金在这笔期权交易里提供了delta,不需要去其它地方做delta对冲。”
“但这样的复杂操作是否符合sec的相关规定,恐怕还需要详细的审查和讨论,也是易科现在面临的风险之一。”
观察员陶冶分享了miga负责人孔豫的部分操作,结合自己拿到的消息,委婉的感叹。
“这实际上是一次机构与机构的对决。”
“背后是一场激烈的利益博弈。”
“也是一场……”
陶冶面色有些古怪:“流血的搏斗。”
听说,昨天在恒隆23里出现了流血事件。
听说,昨天在恒隆23里出现了坐票、站票、吊票、跳票。
听说,易科掌门人已经紧急飞往纽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