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驶入31号,庭院外的道路大得出奇。
花木繁茂,三三两两开着修剪花枝的小车,给草木施肥的佣人。
正穿着丝绸长衫,细致地护理温室花草。
出了车库,沿着花.径往里走。
绕到游廊旁侧,家里最高的圆顶建筑。
在开满了紫藤花的天梯上。
有个人靠坐在半空。
日光影影卓卓,温柔地笼罩着她身上。
礼汀坐在藤木架上,黑发随意地绑起来,脊背雪白,蝴蝶骨纤细起伏。
靛青色的裙子把身体衬托得如羊脂玉,触手温热,估计一碰一个痕迹。 礼汀像一抹断线风筝,在风里飘飘摇摇。
她小腿白皙,很惬意地晃动,幅度很缓慢,晃到所有人的心尖去。
脖颈上一层一层地捆着蕾丝缎带,似圣洁的诱惑,又似一个包裹起来的禁忌。
司机小贾想,怪不得他的老板对艺伎的涂抹的白漆不置可否。
原来真的有人,比雪还要白,好像去年他陪同江衍鹤去参观萨尔茨堡剔透的盐晶树枝。
江衍鹤并没有像别人一样,盯着礼汀看。
他只在路过旋转楼梯。
视线不经意地,短暂落在她身上,停滞在她脖颈白丝带一瞬,又若无其事移开。
礼汀看见他回来,手心出了细汗。
心里涩然,知道她做出什么出格举动,对方都不会看她一眼。
她索性收敛了心思,靠在半空的花架上,写雅思试卷。
又用红笔改错,涂涂画画,写了两三个小时。
其实她写完一张试卷后就走了神。
草稿纸上写满江衍鹤的名字。
百无聊赖,但不忘初心,最后用黑色笔写下。
【江衍鹤,你走过水面,便漂亮到让我失眠。】
江衍鹤到家后,径直进书房,靠在塌上小憩。
他已经连续忙碌了很久,终于在收盘时拿到了这个不错的结果。
六点的时候,晚风轻柔。
礼汀回过神,察觉到天幕暗沉了一些。
她揉了揉酸疼的膝盖,腿弯泛起薄薄的粉。刚准备起身,顺着墙面爬藤翻转下来。
突然,听见下面露台上,章婶帘姨和桂叔几个人,在担忧地呼喊,让她小心点。
“你们在说什么呀。”
“礼小姐,小心,第三阶不能踩!”
礼汀对她们招手,漾出很甜地笑意:“我知道的!”
话音刚落,没踏上三阶,就一脚落空,从两米高的花架上跌落下来。
她身体一轻,浑身失重,心惊胆战的下坠感,瞬间包裹全身。
闭上眼。
意料之中,稳稳落到一个温热怀抱里。
任由试卷混合紫藤花,在晚风的吹拂下。 花瓣和白纸恣意地漫天飞舞,最后跌落了满地。
晚霞和夕阳光都停滞下沉,恋恋止步,包裹他们相拥身影。
礼汀把头埋进江衍鹤的怀里,她嘴角很小地偷偷抿出一个幅度。
她手指紧紧捏住那人的衬衣,在辛辣的烟草乌木气息的怀抱中。
她声音甜津津的:“你抓住我了,江衍鹤,你救了我。”
那种毫无保留的信任,宛如渴求的信徒,找到了自己皈依,幽光微火的神殿。
但她还没来得及在对方怀里,找到合适的位置躲起来。
试图摸索的手腕,就被那个人钳住,凶恶地攥在掌心。
“好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