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眼前这个苍白脆弱的人宠溺的怀抱。
他周身都是各种枷锁缠绕,完全无法放松一秒钟。
宴会结束后。
人群像水一样散场,喧嚣被蒸发,只剩下一地扼待解决的难题。
翡姗和礼桃走在一起,她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距离你二十五岁生日,还有一年多,可是京商的下一次选举,只剩下十一个月,也就是你必须在这个时间段内,带动周边企业的发展,收拢人心,让他们认可你,否则,余生你都别想脱离我的控制。”
hallus临走之前,拄着拐杖驻足,遥遥地冲着江衍鹤说。
江衍鹤并没有回应他。
hallus走到窗边。
他凝望着,眼前抱着礼汀,正在从后方教她用枪的江衍鹤。 江衍鹤玩枪非常干练,动作娴熟,瞄准的姿态平静,他覆盖在礼汀的手指上,环住她,教授她保险栓的位置。
他语气咬得很轻:“这把枪的持有人不是我,在国内别碰枪。等出国我再慢慢教你,拿到持枪证,这样遇到危险不会害怕。”
礼汀好像有点痴迷他怀抱的样子。
他从后面环上来,她便不受控制地往后靠去,长长的黑发漾在他衬衣前。
hallus在取保候审的阶段,被限制出行,只要两人出国,礼汀就暂时安全。
但德文的穿刺搭接器,还是让江衍鹤不放心,即使两人不在国内,他也要她安稳平安。
“我开枪会害怕怎么办。”礼汀黏糊糊地问他。
“我们慢慢学,我一点点教你。”他若有若无的温热气息盈在她的额角。
hallus就这样看到了全过程。
他教授江衍鹤用来对付危险的枪械知识
江衍鹤用来教小情人提防自己。
他嘴角带了一丝冷笑,花白的头发让他看起来沧桑威严。
他躺了接近四年,他的腿部肌肉没有恢复好,有点萎缩的症状,走路很慢。
hallus盯着礼汀看。
他的视线宛如侵蚀,就像观赏一只根本无法独立飞行的鸟雀一样。
hallus的视线转移到江衍鹤身上:“我当年和你说过,她和她妈一样,是没有心的,你一定会毁在她手上,就像你爸一样,一辈子寻找方兰洲的替身。”
显然,礼汀听到“你爸找方兰洲替身”这句话了。
她微微站直了身体,没有再靠着他。
江衍鹤动作顿住。
紧接着他抬起眼,波澜不兴地说:“老师年轻的时候,让不少家庭分崩离析。现在重温就业,也本着拆散一对是一对的心思是不是,如果实在太闲的话,就回医院坐着晒太阳吧。”
hallus并不打算放过他:“别忘了,方兰洲是怎么决绝地拒绝你父亲的。”
“哥哥,他为什么会知道呀。”礼汀在他怀里探出头。
hallus看着礼汀懵懂困惑地眼神,近乎无声地笑了起来。
他知道,江衍鹤并没有对礼汀说过两人上一代之间的羁绊。
“真可怜,直到现在被蒙在鼓里,你难道不知道方兰洲曾经是江明旭的情人吗?你怎么不问问,你心心念念的江衍鹤究竟是不是因为赎罪喜欢上你的。他们江家的男人就是把你们当成玩物.....”
hallus循循善诱,语气逐渐尖锐:“说不定你妈妈当年车祸,就是为情所困——”
“够了!”江衍鹤语气冰凉。
他很少情绪激越,但现在他护着礼汀,厉声喝止准备继续说下去的hallus:“您再说一句,小心我不客气。”
因为执念太深,江衍鹤额角的青筋绷连,带来一阵头疼。
就在那电光火石地一瞬间。 礼汀,他的小猫,那个纤细脆弱的人拦在他的身前。
“你对江衍鹤有恩,他对你态度礼貌,是他的事。我和你,纯粹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她毫无畏惧地凝视hallus的眼睛:“你都说了,我为了得到他,花光心机。”
“枪在我手上,我就这一条命,除了他以外,没有任何的羁绊。如果你还要在这里胡言乱语,让他痛苦,我不介意对你开枪,以命换命。”
“......”
江衍鹤薄唇带着一丝看不见的微笑,很病态的。
他的瞳孔漆黑,眼睛里一丝光也没有。
这一刻他知道自己胜利了,比起计较父母之间深刻的溯源和羁绊。
礼汀显然更在意,hallus会不会刺伤他,给他把他钉在绞刑架上,围绕上层层枷锁,让他陷入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