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病态的是我。”
手指触碰到衣料的尾端,宛如触碰到对方背脊的幅度。
想象她紧绷的皮肤,和她抖得厉害的腿。
别人都以为他抑郁地快要得疯病。
其实在浅尝辄止的幻觉中,他逐渐变得癫狂。
反而比之前强十倍,百倍,千倍地想要独占她。
更容易嫉妒,更执着,更无法缓解她带给他的快感和引诱。
她吹响手中的魔笛。
他就会化身被她驯化的野兽。
他的情/欲就像黑暗里的暗潮汹涌的海水,铺天盖地,却最终带走沙滩痕迹,让人觉得悲从中来,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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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对你有一些印象。”
小贾开着车,在去往市郊的高速公路上。
他盯着后视镜里杨洵的脸,思索了一会儿:“让我想想......几个月前,当时我送江少去公司,那天晚上他和礼小姐有些不愉快。”
“当时法务团队整理了很多资料,上面好像就有你的名字和照片。但是礼小姐说,这些人不明真相,被舆论和有心的人利用了,如果真的要起诉,他们这些普通人一定会遭受很严重的代价。”
“她是普通人,知道谁都不容易,不愿意用钱和特权阶级压在他们头顶。”
“可是这些人是怎么报答她的呢?”
“明明知道朱家是怎么逼迫她的,他们还甘愿当刽子手,网上那些言论,我老婆看到都觉得惊心,他们就这样一刀一刀,亲手把她推向深渊。”
“换做之前,江少一定会不死不休的。可是他却遵从了礼小姐的遗愿,放过了那些人。明明让他们索赔巨额补偿的......至于为什么要放过他们......我实在不知道,先生,你说呢。”
“咳——”杨洵低低地清了清嗓子,怕对方不舒服,又捻了一下口罩的线:“赔钱也许是一种好手段,现在网络暴民麻木不仁,这是唯一能让他们刺痛的东西了。”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天光也变得暗淡起来。
行驶到山路。
路灯在树木的投影之间,呼啸的风声掠过车窗,又把大雪席卷至远方。
“杨先生,你刚刚问汤叔,江少是不是在坚持找她的时候,我也听见了。”
“你想知道,他有没有相信她还活着吗?”
全世界所有人,不管是来提供虚假线索的人,还是之前认识两人的朋友,都在告诉江衍鹤。
礼汀溺死在幽深的海水中,再也不会回来了。
嘈杂的,令人窒息的波浪不断喧嚣着,从四面八方袭来,完全淹没了他。
将他掼到在幽深的海水,让他再也无法呼吸。
海底各种生物徜徉在头顶,就像站岗的警卫。 他没有抽身上岸的余地。
偏偏他们都打着为他好的名义。
“这样,小汀在天上也不会安宁的,阿鹤,不要再偏执了,给她办一个葬礼吧。”
“......让她安息,好不好,不要让她的灵魂在冰凉的海水里,无休止地漂浮着了。”
所以后来啊。
他半山别墅的枫叶都是被她所种,枫叶落了满地。
第一片雪花落在半山那天,寸土寸金的私人地界,出现了一座小小的坟墓。
她尸骨无存。
这里是一个衣冠冢,但是那人实在舍不得把她的衣服埋藏进土里。
江衍鹤端立在她的衣柜前,静默地站着。
这时候,他看见他的高中校服,还被那个人宝藏一样的放在她的衣服里。
江衍鹤躬下身子,埋头痛苦地喘息着,就像身体里的氧气快要被抽空,起伏的喉结滚动,但是吞咽不了任何。
很难形容这一刻的悲怆。
就像养了一只小猫,总喜欢躲在家里的角落里,咬主人的玩具。
但小猫摊上了一个很坏的主人。
他很糟糕,也买不起其他的新鲜玩意儿,甚至不太懂她的语言。
但猫猫却非常开心,和他有关的全部都当成宝贝。
直到有一天,他的小猫不在了,变成了冰凉的尸体。
他在偶然间,打扫卫生的时候,经过小猫熟悉的趴着的地方。
那里已经积满了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