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是你吗。”
他说出这句话的那一刻。
温热的,潮湿的泪水从她眼眶里流出来。
礼汀的心里防线完全崩溃了。
原来,他没有不要自己,和那些女人暧昧,他还在叫她宝宝。
可是此刻,就像加载断触一样。
礼汀不敢对他做出丝毫的反应。
她不知道,前段时间他身边的女人是怎么回事,更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和翡珊朱茵敏她们有别的什么发展。
更不敢,让他认出自己。
很丢脸的。 让他发现他一句话,一个词语,自己就这么强烈的反应,很丢脸的。
黑暗中,海洋性气候夜幕中雾气迷蒙。
男人的轮廓像是裁剪出来一样的清晰,英漠的脸上溢满思念和痛苦。
他呼吸很轻,嘴角勉强带着笑意。
声音却是涩苦的:“我找了你很久,世界各地我都去过,后来我死心了,意识到你彻底不在了,想陪你一起赴死,那天我去了日本,知道了你看过那封信......汀汀....怎么不去科莫的湖边别墅看看....”
“先生,你认错人了吧。”
礼汀竭力让自己的声音不再颤抖。
她表现得听不懂对方说什么的样子。
她脑子一团浆糊,只想着和对方撇清关系。
发现自己刚才一时情急,说的是中文,又慌忙改口,讲起了阿拉伯语。
“我是泰国华裔,一直在中东那边生活,我并不认识你。”
“嗯,我听他们说起你的名字了,你叫温澜。”
江衍鹤沉默地站在不远处,半晌,才回应似地说出这句话。
这里湖水的环境非常好,有小船在湖边晃晃悠悠的。
野生的黑白天鹅,尽情地舒展着身躯。
周围翻飞的萤火虫就像带着小提灯一样可爱。
云雾被晚风吹散,月色溶溶地照耀在两个人身上。
江衍鹤经过她,往套索在湖面桅杆上的的小船上走去。
不知道他有没有察觉她的惊慌,无措,和紧张。
“温小姐,你和她真的很像。”
“哪里像。”礼汀咬住下唇,小声追问。
对方促狭地笑了,没被她的话拿捏着走,反而聊起了别的:“我给你讲讲我妻子吧。”
“你们......结婚了吗?”
礼汀掐着手指,麻麻的,她有些心虚地问道。
“温小姐怎么这么确定我们没有结婚?”
礼汀一时语塞。
她感觉有些腿软,想靠着什么东西支撑一下,不然快站不住了。
紧张又忐忑,心跳得遽烈。
仿佛对方一个语气动作,自己都如临大敌得要戒备一下。
“要不要坐到船上来?” 他讲话的声音随着水流潺潺,仿佛坦然又笃定,并没有其他的避忌。
江衍鹤微微欠身,对她伸出手。
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这么长的时间里,她一刻也没有忘记过。
他的温度,上面握枪和剑道竹刀形成的薄茧。
两人最开始在一起。
他不经常碰她,但是会用手玩她的头发,摩挲她的牙龈,皮肤,
触碰到她的身体上,会有一阵过电的颤栗,随即是纷至沓来的安心和甜蜜。
礼汀不敢触碰他的手指,有些避忌地垂下眼睛。
“我有小孩,快四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