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邀请函上,果然用记号笔,留下了七八个号码。
甚至有的女人在号码背后,画了爱心符号和微信id。
礼汀默默地看着,眼睛变得很涩。
她喘着气,白色的云雾从漂亮如花瓣的嘴唇里散开。
她觉得很委屈,迷茫又不安。
哥哥当时放她走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憋闷又怅惘呢。
她想窝在长椅上哭,又怕哥哥回来找回这张请帖,发现她。
礼汀并不想试探上面的号码,揣测他刚才到底给谁打电话,这样也太难看了。
可她还是存了一些坏心思,希望他返回也找不到这张请谏。
她把烫金镶边的道林纸,撕得粉碎,垂着脑袋做贼心虚地,把它们分尸丢在不同的垃圾桶。 自从他没有接她的电话开始,一直到今天。
他明明说好,会敞开门扉,等她的,可是每一秒都好煎熬。
礼汀在回酒店的路上,很没有出息地哭了。
明明在科莫已经知道了他的爱意多么刻骨铭心。
可是不懂得争取的小笨蛋好像已经错过了回到他身边的最佳时机。
之前答应他会在春天之前回来。
可是今年立春在除夕之前几天,期限好像已经快过了。
他和那个女人讲话的声音,声线好烫,好像对对方带着浓浓的占有欲和渴求。
她是最知道哥哥的凛与柔的,几乎要把她弄碎的怀抱,却带给她最深最刻骨铭心的安全感。
礼汀咬住下唇,心想:“要争取一次,不能再懦弱了,不要把他让给别人。”
回到酒店的路很短。
可是她却没有力气,她感觉自己快要散架了。
礼汀身体小幅度的颤抖着,到达房间,她把自己缩成很小的一团。
她触碰到自己冰凉的皮肤,忽然感觉到一阵委屈。
他不喜欢汀汀的身体了吗。
她每一寸,都被他亲着舔着,翻来覆去地宣誓主权。
一想到他会站在别的女人旁边,她简直觉得像一场酷刑,让人如鲠在喉地难受。
有水浸到了她的耳朵里,礼汀这才意识到,她哭了。
躲在酒店房间这么久的笨蛋小猫,第一次察觉到了自己的狼狈。
她坐起身,狠狠地擦干眼泪。
电话很快被接通了,是berta驻京域的门店。
礼汀咽下喉咙里的难过。
她稳定了心神,用一种很淡泊也很清冷的声音讲话。
“我想选购一件晚礼服,我想要裙摆是长鱼尾形的,最好是采用大露背设计,嗯对,没有什么保守或者避忌的地方。现货就好,不用再定制了,我赶着穿。”
电话那头,导购十分礼貌地问了她的身高和尺寸。
礼汀接着说:“不用一定是晚礼服的款式,婚纱的模样也行,惊艳一点就可以了,我想穿给我前男友看——就是抢婚你懂吗?”
酒店总统套房的吊灯从头顶打下来,灯光雪亮,照在礼汀莹白的皮肤上。
她黑发散落着,肩胛骨幅度柔和,脖颈纤长,美得像一个仙人。
又因为刺眼的灯光,让眼睛微微感觉到不适。
礼汀伸出指腹,抹掉浸出来的生理泪水。 她会穿上最漂亮的婚纱礼服裙,出现在江衍鹤面前。
不甘心。
她要看看他迷恋了这么多年的身体能勾走他的魂魄,还是那个被他邀请到年会现场,作为他女伴的神秘人物,更夺取他的心神。
他对她身体的迷恋,明明已经到一种病态的地步。
她不信他看见她穿着洁白婚纱的样子,出现在他的眼前,哥哥会一点也不动心。
礼汀从来不知道,江衍鹤喜欢主动勾引他的类型。
她很容易害羞,恋爱经验几乎没有,之前并没有怎么勾引过她。
江衍鹤是一个欲求很重的男人,他经常把她折腾到昏迷。
礼汀也知道她身体很弱,并没有让他完全地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