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舒彤看着礼汀冰茶里的冰块,她打了一个寒颤:“我记得有一首歌里唱的‘要是回去,没有止痛药水,拿来长岛冰茶换我半晚安睡。’就是这种茶吗?”
“是。”
“那这个不能叫茶,要算成调出来的酒了。”杨舒彤探身看了看杯子。
“里面都是加的烈性酒,确实会让人犯困。”
礼汀漆黑的眼睛里,有很浅的光晕,就像燃烧的雪山:“你看起来不太能喝酒的样子,所以我才给你买的热可可。”
“我能喝酒!”
杨舒彤自证道:“之前熬夜写剧本,咖啡喝多了,不怎么睡得着,正好喝酒中和一下。”
袋子里的那杯长岛冰茶,渗出微微地蜜瓜香。
和礼汀一样的酒,把杯子抱在怀里,都会让人感觉到欣喜。
这两个月,杨舒彤都呆在北京,礼汀的家里。 她每天都会把房间的灯点亮,晕黄的光线照耀着房间每一个角落。
房间有一把梨花木制的高脚椅。
她经常会想象礼汀像狐狸一样蹲坐在椅子上的时候,黑发散落在冷白伶仃的肩头,瞭望着远处繁弦急管的北京城。
对方真的好美。
她抑制不住自己不去幻想她。
不是爱情,就是一种很病态的好奇,想要模仿她,想去了解她。
礼汀就这样,经年累月地孤身一人留在这个城市吗。
多少个日落月升。
不拍戏的话,她就一个人在家呆着。
漫漫长夜一个人熬。
她不会感觉到孤独吗。
杨舒彤正在思绪纷飞间。
剑道馆的会场到了。
周围有三三两两,穿着浅灰色工作服的维修人员来往。
杨舒彤日语不太好,捏着冰茶杯子,看礼汀帮她换入场牌。
礼汀和工作人员交涉,又回头讲述道:
“他们说,大雪压断了电缆,晚上会场里,可能会出现短暂的供电应急,让我们不要慌,要是四周陷入黑暗,就好好地在看台上坐着,电力会在几分钟之内恢复。”
剑道馆的主会场,灯火通明,大而广阔。
装修是标准的日式黄棕色设计。
因为藤原是有名的大师,周围的警卫七七八八地站在会场四周。
今晚的训练期次,是藤原专门指导赵昊天。
赵昊天的妻子穿着日式的振袖衣袍,挥着衣摆,招呼两人坐到她身旁去,练习就要开始了。
“等了好久,你们终于来了。”
女人欣喜地说。
“这位是礼小姐吧,多年前跟组时,有幸亲眼见过你妈妈,简直惊为天人。”
“是的,妈妈当年承了赵老师多次指导。”
礼汀递来一个精巧的礼物盒:“翡翠制成的,聊表感谢,师母回去再打开吧。”
赵昊天的妻子嘴角上扬:“你这孩子,倒是比小杨还用心。”
被不染凡尘的仙人比下去,并不是什么羞耻的事情。
杨舒彤抱着长岛冰茶吸了一口,在礼汀的身边蹭了蹭:“师母,我现在住在小汀的家里,我还帮她养家里的水仙花呢,她送的礼物呀,也有我的一份心意。” 女人揉了揉她的头发:“你这丫头,妙语连珠,也是鬼机灵。”
杨舒彤感觉到礼汀的心不在焉。
顺着她的眼光,淡淡地掠过会场。
此时,杨舒彤注意到了一个人,对方穿着正蓝染的海蓝特级剑衣。
男人身量很高,戴着面部的护具,端立持刀的动作非常漂亮。
脸颊上戴着护具,在灯光发着闪耀的光芒,清朗又端正,就像火焰中的金阁。
此刻,他站在藤原的身后,全身肌肉放松地看着两人的交谈。
杨舒彤被对方孤拔又英俊的身影震撼到,侧头对师母说:
“之前老师痴迷剑道的时候,我还不怎么上心,这样一看,这些男人拿着刀的模样,真的很帅啊,有一种披甲上阵的英勇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