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扬满脸迷茫,一双眼睛眨了又眨, 却越眨越迷糊:“……五?”
徐白砚醉了。
姜幼柠毫不客气收回手, 那颗脑袋便重重砸到桌子上, 靳扬捂着脑袋哎呦了一声。
“你突然生什么气啊……我都没生气你忘带水呢, 你还生气……”靳扬委屈巴巴地揉着额角, 圆眼里写满了控诉。
见他醉成这副模样, 姜幼柠突然生出了逗弄之心,顺着他的话道:“没有忘,我带了。”
“……欸?”靳扬愣愣地看着面前人走近,干脆利落地取过桌上另一只酒碗,拿起酒坛倒了满满一碗酒,再伸手递他面前。
“喝吧。”姜幼柠环抱起手臂, 朝他扬了扬下巴, “你不是说渴了吗?”
靳扬呆坐在凳子上, 盯着她足足愣了十秒, 脑子才终于转动起来,他慢吞吞低头,看着面前满满当当的酒碗,眼睛眨了又眨,然后突然抬头对面前人露出一个十分灿烂的笑。
“还是你最关心我了!”说罢举起酒碗一饮而尽,清酒的适口感很不错,徐白砚此时又已经醉倒,因此根本分辨不出来喝的是酒还是水,甚至喝完后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
他费力地伸长胳膊把酒坛扒拉到面前,又晃悠悠倒了一碗酒,然后推到姜幼柠面前:“给,你也喝,晚饭的时候你一口水都没喝,肯定也渴了吧。”
姜幼柠面无表情:“我从不喝这些。”
靳扬夸张地瞪圆眼睛:“酒不喝,水也不喝,你要修仙不成?”说完又兀自碎碎念,“喔你是妖,修不了仙。”
姜幼柠:“……”
她看不下去了,懒得再听这个醉鬼在这里絮絮叨叨,伸出手干脆利落给了对方颈上一个手刀。
哐当一声,这回徐白砚是彻底睡着了。
“……啧。”姜幼柠叹了口气,看着面前桌上一派狼藉,人还睡得生死不知,突然觉得牙疼。
明明过来只是为了还个东西,怎么还得善后了。
算了,最后一次了,就大发善心让他睡个好觉吧,在这桌子上睡一晚明天肯定落枕。
虞十一力气很大,轻轻松松就把桌上人拎起来,她似乎很嫌弃对方身上的酒气,扔到床上之后赶紧拉过被子给盖得严严实实。
睡着之后的徐白砚比醒的时候老实不少,他生了一张好皮相,唇红齿白,眼角还留有泪痕,倒是让人心生怜惜。
虞十一突然被自己无厘头的想法逗笑了,什么心生怜惜,她摇了摇头,把这些莫名其妙的情绪挥出脑外,收回视线不再看床上熟睡的人。
桌子还一团乱,她叹了口气,又折步回去开始简单收拾,将柜子桌子甚至板凳酒坛都收整好后,她忍不住感慨一声自己真是有够好心。
再想到之后要去做的事,她又被自己逗笑了。
“或许我确实是个愚蠢的好人。”
虞十一取下头上的木簪,归放到徐白砚枕边,思索两秒后,又卸下腰间的精致麂皮短鞭,一齐放在枕边。
她静默地看了床上人三秒,轻声道:“再见。”
然而刚一转身,她的右手腕却被拉住了,徐白砚酒喝得太多睡得不老实,先是起来闹了阵酒疯,好不容易被她敲晕,现在居然又开始说梦话。
他睡得迷迷瞪瞪,口齿也不利索,虞十一好不容易才听清他在说什么。
“别走,你也、你也喝一杯……”
“……” 虞十一轻轻用力,挣脱了那只箍着她的手,转过身又看了床上人一眼,徐白砚已经翻过身去,彻底睡死了。
她叹了一声气,走到桌子旁,举起酒坛倒了满满一碗酒,然后举起酒碗,一饮而尽。
喝完酒后她没有停,又拿过另一只碗倒满,将其放在刚刚那个喝完的酒碗旁边,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好,卡!”徐静芬早已准备好捧花,一结束就和工作人员们一起围了上来,“恭喜小姜杀青!”
“姜老师杀青快乐!”
“小姜辛苦了,刚刚表现特别好。”
“姜老师请吃饭啊。”
姜幼柠被众人簇拥着,怀里塞满了各式各样的杀青礼物,何雪枝和顾一淮也笑着迎了上来,靳扬则是看起来有点惆怅。
何雪枝递给姜幼柠一个精致的小礼盒,朝她神秘眨眨眼:“你回去再看。”
和她一样,顾一淮和靳扬的礼物也是两个不透明的礼物盒。
姜幼柠怀中已经塞不下了,幸好胡桃从旁整理裙衣呜二儿漆物二八一欢迎加入边拎了个巨大的帆布袋子过来,帮她把礼物一一装好,她才得以松口气。
何雪枝认真地抱了抱姜幼柠,语气带着淡淡的不舍:“咱们京海见。”
“嗯,京海见。”
靳扬刚刚对完一段长戏,还没从状态里出来,看着姜幼柠一一拥抱身边的工作人员道别,忍不住道:“你要是再留一晚多好,咱们今晚就能一起聚餐了。”
姜幼柠朝他无奈摊手:“没办法,工作在追着我跑。”
“谁说不是呢,也在追着我跑,我经纪人说后天一杀青立刻就得飞回去,哎。”何雪枝叹了声气,随后又立刻正色道,“但是咱们的聚餐可不能鸽啊,再忙也必须得聚。”
顾一淮笑容温润:“好。”
靳扬也立刻应声:“我肯定不会鸽!”说罢立刻看向姜幼柠。
姜幼柠失笑,伸出拳头和靳扬碰了下拳:“嗯,一定。”
片场还有后续的戏要拍,他们都知道姜幼柠后续还有工作要赶工,于是姜幼柠道别完在场工作人员后匆匆赶去化妆间,胡桃则回酒店收拾行李,等她卸好妆刚好两人一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