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轻轻吻上眼尾血痕,可能自己只有在他失去意识的情况下才能得片刻温存,“怪我没能保护好你,让你将自己折腾得如此伤痕累累,我用余生作赔,你收下可好?”
第二天,步青云从噩梦中惊醒,自从灵脉被毁,魇术被收,他日复一日从惶惑不安中惊醒。感觉到喘不过来气,才察觉身上压着个人。
遥泽跟抱身家性命似的死死抱着步青云,头枕在他心口,睡得跟死了一样。
他们现在的体质天差地别,真的可能被他压死,步青云推了两把没推动。
遥泽惊醒,察觉步青云要起来,赶紧从他身上爬起来,“青云,感觉怎么样,还难不难受?那酒太烈,伤身,若是你想喝酒,跟我说,我帮你拿。”
遥泽扶起步青云,端过来一杯茶:“先把这醒酒茶喝了。”
步青云避开递到唇边的茶杯,“用不着你假好心。”
遥泽一怔,墨绿的眸子淡淡地从步青云面上扫过,一言不发端回手里的茶,一饮而尽。
“我知你不愿被拘在我身边,可是你现在的情况,自己一个人如何得以生存?
青云,你从出生便深陷于因果与仇恨的纠缠中,无心看这世界,这世上除了爱恨,还有星辰大海,诗与远方,很多很美丽的东西值得留恋,你先在遥家好好养着,等身子养好,你想去哪里,都陪你去,好不好?” 这般好似哄孩子的语气让步青云泛起来自灵魂深处的深深恶寒,“我步青云废的是修为,又不是手脚,我要去哪里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有何干系?”
遥泽:“反正你就是不肯原谅我,不愿与我在一起。”
步青云:“你说得对。”
遥泽被噎死,粗喘几口气。
猛地起身,对外面喊道:“来人,服侍公子起身梳洗。”
自己则在众女惊恐的目光中,气势汹汹冲出了门。
步青云心情甚好,避开婢女们接触:“都出去,用不着你们,我自己来。”
“是。”看得出主子们间关系不好,婢女们怕被牵连,不敢不听话,慌慌忙忙从房间里撤退,不愧是世家出身,连丫鬟逃跑都轻纱飘带,赏心悦目。
目光落到镜台上的发簪时却闪了闪,这个簪子有些眼熟。
午时,遥泽不知道在哪里发泄完火气,冷静下来,端着一盘点心放到步青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