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没想到,这位倒霉夫郎竟是我自己???
沈槐之搞清楚状况后的第一反应就是跳轿跑路,然而窗子太小,轿子太结实,门还被封住了。
沈槐之:……
还真是了解我呢……
冷静下来想一想,就算跑,自己又能跑哪去呢?窗外自发组织起来的迎亲群众队伍呜呜泱泱的,怕是自己还没跑出去三步就会被热心群众给摁回去。
“啧!”沈槐之坐了回去,只能到时候见机行事了。
热闹的锣鼓声中,沈槐之自觉地给自己盖上喜帕,闭着眼睛靠着椅子背,额角泌出些许细汗,头还是很疼,记忆一片混沌,而沈槐之最先想到的却是历史书中宁风眠的结局,叛国通敌,然后被满门抄斩,这位看似身世烜赫威名远扬的少年将军,人品看来的确不怎么样。
呵,估计就是个人渣,否则怎么可能仗着自己身份高贵强娶良家少男。
此时已经是下午申时,平日肃杀冷清的安西侯府内外俱是张灯结彩,所有大婚礼器均为最高规格,甚至连花园里都堆满从南方快马运来的娇艳蔷薇。
“可惜这是深秋,如果是仲春,就可以用牡丹了。”宁家宁老侯爷身材魁梧,铁塔似的站在院内,洪钟般的声音里满是遗憾之意。
“父亲费心了,只不过是场冲喜罢了。”一个平淡冷冽的声音说道。
坐在小山一般的宁老侯爷身边的就是宁风眠大将军,即便是被困在一张小小的轮椅之中,宁风眠依然保持着端正的军人姿态,头发被一丝不苟地束在武将头冠之中,一袭红袍把大病初愈的脸色衬得更加苍白。虽是无法行走,但锋利的眉眼依然不减往日凌厉之色,满是软茧和伤痕的双手捏着一截烧焦了的焦黑木头,宁风眠一边说着一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它。
“眠儿还在介怀?”宁老侯爷低头瞥了一眼宁风眠手里的那截焦木,“我知道你不信这个,我们宁家世代为将,手上杀孽太重,娶女子怕是压不住,沈家这小子是个福星命,你们俩个在一起会有好日子的,而且,这毕竟是你第一次大婚,再怎么隆重也不为过,为父保证,我儿以后再娶,不论男女,规格只高不低。”
“此次一切听父亲安排,但婚娶之事此生一次便够,覃烽,”宁风眠朝父亲欠了欠身堵住宁老侯爷后面的话,头也不回地向在后面推着轮椅走的副手说道,“去正厅,听声音,沈家的队伍应该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