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碌碌了大半个月,终于到了开业前夕,酒吧里早早就挂上了招牌,酒吧的名字很简单,叫做“卧听风”,这是沈槐之敲定的名字,表达了一位弃妇期盼自己不知所踪的丈夫归来的美好祝愿。
被不知所踪的宁风眠表示没有意见,社交微笑。jg
毕竟这个名字也应该能间接地起到闲杂人等速速退散的作用。
“在想什么呢?”沈槐之走到坐在院中长摇椅里宁风眠身边坐下。
“在想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杂,一直没有时间好好思考。”宁风眠一把把沈槐之抱进自己的怀里,这个竹制的长摇椅还是沈槐之画图让他做出来的,非常适合两个人一起坐在里面晒太阳看月亮。
“嗯,我陪你想。”沈槐之脱掉鞋,把自己蜷成一团窝进宁风眠的怀里轻声呢喃。
“你们那个时代的史书中是如何说崔绍的?”
“你真想知道?”
“嗯。”
沈槐之沉默了一会儿: “史书中记载崔绍是一代名相,扶持大皇子景珏登上帝位后,就一直辅佐景珏治理朝政直至景珏成年能够独当一面后就致了仕。” “他倒是光明磊落。”又是一阵沉默后,宁风眠突然问道, “景珮死了?”
“嗯,病死了。”
宁风眠突然笑了起来: “果然。”
“嗯?”
“你真相信崔绍费尽心机给景珏谋得了皇位就是为了让他当个好皇帝?”
“这个……”沈槐之一直认为自己是开了上帝视角来到了这里,可越往后他对自己的上帝视角就越发的不信任,就好比他确信他的将军绝对不会叛国一样。
“我想,我在史书中一定一无是处深恩负尽,最终死状凄惨吧,”宁风眠苦笑道, “看来,我们还要多多关注这位史官才行。”
“崔绍杀太子,夺皇位,最终还在历史上留下清名,若真如此,难怪他现在如此苦心经营,”宁风眠一下一下地抚着沈槐之的背脊, “圣上身体越来越差,必须尽快把他铲除。”
“会的,一切都还有机会的,”沈槐之窝在宁风眠的怀里困得厉害,眼皮子越来越沉重,连悬挂在夜空中的月亮也跟着时近时远, “我不会让你有闪失的。”
“宁风眠死了就死了,可我希望你能平平安安快快活活地活这一世。”宁风眠握住沈槐之的手,他的手很凉,这段时间每个人都忙得厉害,甚至连宁风眠也直到现在才有机会好好抱一抱这只殚精竭虑的小狐狸,继而万分心疼地发现这只好不容易被自己养得油光水滑的小狐狸不仅瘦得简直没有肉,甚至连皮毛都失去了光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