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爷你倒是说说这是什么字!”落栗还气上了。
“卫啊!卫生的卫啊!”沈槐之说完猛然意识到,自己写的是简体字,而在祝朝的时候,繁体“卫”字远比简体要复杂得多,最最重要的是, “卫”的繁体字怎么写来着……
沈槐之一脸郁卒地看向宁风眠,发现宁风眠在一边憋笑都快憋疯了。
难怪姓宁的不停地确认要不要帮忙,他明明知道自己写的字不对!沈槐之把笔一扔,嗷呜一声就朝宁风眠扑上去。
落栗扶额,自家这对主人真的辣眼睛!再这么下去自己迟早有一天要长针眼的。
原来,此时已经到了八月,沈槐之想中秋的时候在卧听风中举办灯会,大家猜猜灯谜热闹热闹,而宁风眠则是举双手双脚赞成,今年年初小狐狸因为梅花疫导致夜盲而没赶上元宵灯会的遗憾,宁风眠一直记在心中。
可没想到,沈槐之自己居然就倒在了举办灯会的第一步,也就是写灯谜上。
这位据他说受过十几年教育的某疑似文盲,其受教育经历十分可疑,宁风眠在沈槐之的文化程度上默默打了个问号。
最后在《三字经》(是的,最终某人还是用上了《三字经》)等一众幼儿启蒙读物的帮助下,沈槐之勉强完成了十个灯谜,然后对这个效率实在是忍无可忍的将军还是出手干预了。
“这字我会!”沈槐之盯着书一笔一划地描着,试图把将军赶走。
“我知道你会,我是觉得我的宝贝太辛苦了,不忍心。”宁风眠已经懂得狐狸炸毛的时候要顺毛摸的道理,然后还没等被情话砸晕了的沈槐之回过神来,将军的大手已经握住了沈槐之拿笔的手。
即便如此,将军还是不太理解,为什么小狐狸明明知道自己菜还非要挑战高难度去写“忧郁” (憂鬱)二字。 被将军捉住手以后,沈槐之消停了下来,二人的鸡飞狗跳终于暂告段落,南方的中秋时节虽然已经字面意思上入了秋,但其实依然酷暑难当。
尤其是生长在北方且一直呆在北疆苦寒之地的宁风眠,更是不耐南方的高温。仲夏的午后,知了聒噪,宁风眠虽然只穿了一袭薄衫,可却依然止不住地生出一身细汗,围绕在将军怀中的沈槐之,被将军富有男子气概的气息包围了个结实。
宁老师教学得认真又耐心,捉着夫人的手,一笔一划,写得端方无比,却不知怀中的夫人早就心猿意马。沈槐之记得之前他和宁风眠每一次的同案都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不是逼着自己签和离书就是骗着自己写帖,以至于沈槐之在之后很的长一段时间里对有阴影。
但是今天,总算他和将军两个人可以安安生生地坐在一起,默默不语地一起执笔,即便是热得俩人都出了汗也不愿意分开。
书案上放着消暑的西瓜和葡萄,还有乱七八糟堆着的各类书籍,以及一大叠被沈怀之写废了的纸张,这样一团糟的场景却让沈槐之感觉到一种别样的生活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