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伦有些无奈,“最近总刮风,海浪也大,你尽量别靠近海边,如果想吃新鲜的海鱼,可以让岸边的渔民送过来一些。”
“我就是打发时间而已,要不然也没别的事情可做。”
医生牵起邓零星的右手,轻轻按捏着他的掌心,“邓先生,试一下拇指可以抓握吗?”
邓零星努力了一会儿,拇指只是轻轻颤动了一下,他有些泄气,“还不行。”
格伦看着他垂头丧气的样子,就觉得心疼,想过去抱抱他,像往常那样把人搂在怀中摸摸头,可是他现在还不能触碰对方,甚至还要保持距离,只能远远地看着。
医生安慰道:“没关系,这在预计之中,毕竟拇指是受伤最严重的,那么接下来试一试其它手指。”
邓零星尝试握起拳头,除了大拇指之外,其它四个手指都可以做出虚握的动作。
“这很好。”医生在平板电脑上记录着数据,“顺利的话,一周后就可以完成抓握的动作,到时候就要开始进行康复训练了。”
邓零星只关心一个问题,“什么时候可以用枪?”
医生啧了一声,“怎么还没学会走就想跑?康复训练最忌急于求成,得一步一个脚印的来才行,刚刚恢复的手部骨骼和神经非常脆弱,开枪的后坐力足以损伤它们,你不想前功尽弃的话就得按照医嘱来。” 邓零星这个刺头在医生面前也要乖乖的低头挨训,还得时不时的点头称是,“对对对,您说得对,是我太急躁了。”
可是私下里,他还是忍不住去看一些与射击相关的视频,隔着冰冷的屏幕他仿佛能闻到那股熟悉的硝烟的味道,安装了消音器的狙击枪的声音让他身体里的血液都隐隐沸腾起来。
那时候格伦身体里的毒素已经接近为零了,危险终于彻底解除,黑色的蛇鳞消退,眼睛也恢复到了正常,只有皮肤上留有一些鳞片生长过的痕迹,但估计过不了几天就会消退。
格伦终于可以如愿以偿地把邓零星抱在怀里,他搂着邓零星坐在沙发上陪他一起看电影。
大屏幕里上演着最近反响不错的枪战片,里面硝烟弥漫,战火纷飞,屏幕外却是一片岁月静好,邓零星坐在格伦大腿上,一边吃薯片,一边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
他兴致勃勃地指着电视,给格伦介绍里面出现过的每一种枪支的类型、用法。他在这方面比格伦还要博学,看得出来下了不少苦功夫。
格伦很喜欢他这种有朝气、有精神的样子,喋喋不休地讲着自己感兴趣的事情,那在黑暗中闪闪发亮的眼睛格外吸引着他。他忍不住低头亲了亲邓零星的耳朵,轻轻咬着他的耳垂,像一种暧昧的暗示。
邓零星捂住耳朵,回头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干什么?饿了?我这里还有一包薯片,你吃吗?”
“我想亲你。”大概是失而复得、来之不易,格伦现在与邓零星相处时,并不想以前那样矜持又自律,反而常有一些大胆的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