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吗?”他开始以柔情的注视抚摸她,“但我比他更好。”
女孩脸上突然显出不屑,抱着胳膊反驳起来:“他长得比你帅,身材又好,还会做饭化妆穿搭……他什么都会。”她只是在描述客观事实。
“听起来他把你宠的不得了啊。”
谢垣不禁暗自思考对策,看来她虽然不喜欢她弟,但是她对他有依赖感。
“我也很宠他的。”她认真道。
他友好地笑了笑。
多年未见的两个女人有着许多的话要聊,她们谈起彼此的婚姻、事业、家庭,感慨时光的流逝,观念的改变,她们的人生轨迹不尽相同,然而她们却能互相感同身受。
吃完饭后她们在沙发上边喝茶边聊,话题转到两个孩子的身上。
“我儿子平时不用我操心的,我和他爸从来不唠叨他。”
“我女儿也是,现在孩子也都长大了,自己能做主了。”迟琳想了想摸摸女儿的手继续说:“但总归还是得看着点,你这是儿子还好说,女儿嘛,就得多注意。”
迟樱垂眸,不以为然地鼓了鼓腮。
Klischees.
“我儿子很喜欢音乐,他拉小提琴很不错的。”
“真好,孩子是应该会点乐器,小樱她会弹吉他和贝斯。”
“正巧你们两个都喜欢音乐,儿子,不如你带小樱去你音乐室你们交流交流?”
两位母亲看向孩子们的笑容里颇为默契地流露出一种无法声张的期待。
迟樱刚想拒绝,只见谢垣已经起身,她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跟着他一直上楼。
“我们都演奏弦乐器啊。”
迟樱听见他这句话,想起还有一个远在天边的也是。
她在他那架钢琴前停留,思绪凝滞,直到谢垣拉起小提琴,悠扬的乐声使她不由自主抬头看向他。
谢垣神情专注,为她演奏一曲《爱的礼赞》。
曲毕,他抬起眉眼,以和煦恬静的目光望向她,幽幽的深意就藏在其中。
“让我试试。”迟樱无视他的示好,伸出手,她神采奕奕的气势不容拒绝。
谢垣递给她,也不再客气:“难听的话我会捂耳朵的。”
她没有拿琴弓,伸手接过这把血统尊贵的瓜奈利小提琴。谢垣看着她随性地坐在一张椅子上,她翘起二郎腿,先是熟悉了下,而后开始指弹。前奏一响起,谢垣发现这是《爱在西元前》。
她不仅弹,而且唱,她唱歌很好听,嗓音很有辨识度。
“我给你的爱写在西元前,深埋在美索不达米亚平原。”
“用楔形文字刻下了永远,那已风化千年的誓言。”
迟樱弹唱终了,起身把琴还给他:“你没捂耳朵,看来还可以。”
这是她第一回弹小提琴,下次她想试试用琴弓拉吉他。
女孩的才情、美丽、有趣的灵魂让谢垣心情的躁动不能平息,他站在她面前,他很确定,他必须要得到她,为此他将不惜一切代价去扳倒他的情敌,然后把她诱哄到他的笼子里永远占据她。
他伸手接过琴,故意触碰她的手指,一股兴奋的刺热感传到大脑,他不禁着了魔地直接握住她的手。
迟樱本意并非惹他陷入情感的漩涡,她只是想知道他的本性有何稀奇之处,于是出于同类的惺惺相惜,她劝告他:“不要对我有想法。”
她语气淡然:“我不会给你收尸,我还会帮他把你埋了。”
“当然,也不必提他,我一个人也可能做出这种事。”
谢垣以力量优势扣牢她的手,他对那温热感实在是欲罢不能,对她的话不以为意,甚至弯起眼:“他为什么那么特别,他可以对你有想法,而我不可以?”
迟樱想抽出手而不能,眼里释放恶意,露出旗鼓相当的笑:“如果你的精神和自我愿意给我的存在下跪,我可以考虑一下把你也拴起来,让你待在我身边。”
啊,谢垣懂了。
她是一个支配者,饲养者。
不巧的是,他们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属性相同,注定是要对抗的。
谢垣越来越振奋,他想看看他们到底能走到哪一步,对他们两个来说先产生杀意的一方即是输家。
等她输了,他要碾灭她的所有荆棘,把她压在低处尽情地索取,让她哭着求他。然后他不会给予任何怜悯,降下玩弄的风雨,用他极端而病态的爱意使她窒息。
他嘲笑起那个素未谋面的情敌,因为那已经是一条狗,束手束脚的动物是根本不能和他相比的。
他如此傲气,以至于他俯首想要吻她,意在提前奖赏自己。
迟樱另一只手还空着,直接把他凑近的脸推开。她本来想扇他,但是让他带着巴掌印下楼见人这不好解释,于是改为更温和的方式。
她没有生气,她觉得这个新玩具她能玩很久。
“做我女朋友吧?”他脸上并无气馁,把琴收进琴盒。
迟樱甩开他的手,丢下一个冷冰冰的“滚”字,推门而出。
她转身时那长发的香气扑向他的呼吸。
谢垣将指尖余温置于唇上,视线随意地一扫,发现她坐过的那张椅子上有什么东西在闪光。
他走过去拾起,放在眼前打量。
是一枚银色的吉他拨片,浅浅镌刻着Sakura这个单词。
这是她的名片,亦是她的敌对宣言。
他将其紧握于掌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