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白?”
“没什么事,就是一个笔记本好像落她那儿了,您回头告诉她一声儿,让她带去学校就行。不早了,您也早点休息。”
“好的好的。”
电话挂断,白欣把手机递还给店员,顺着货架慢慢挑选,考虑要不要买点东西在便利店坐一晚。
思忖间有人正好进来,几步路几个男人走得歪七竖八,明显已经喝了不少,一进门竟大声嚷嚷着还要买酒。
白欣皱眉,打消念头,拿着手里的东西准备走人。
就结账一会儿的功夫,她已经感觉这些人频频往这边看的眼神,黏稠得好像要粘在她身上。一个女孩儿这么晚独自在外边,这些目光意味着什么再明显不过。
白欣直视柜台,感到一阵反胃,刚刚交接了夜班的店员不太有精神地给她扫货,等待的时间被拖得无限长,终于能付款的时候,她瞟见了竖在收银台旁小货架上的大号裁纸刀。
-
白欣绕了圈路,从最西边儿的小门翻进了小区。就快到零点,她拎着塑料袋走到陈冰语家楼下,一动不动地看着十叁层的灯一个接一个全部熄灭。
她还是没去打扰她们。
这个点已经没有几户人家亮着灯了,白欣动了动仰到酸的脖子,找了张小区路边的长椅坐了下来。
椅子冰冰凉凉,她只坐了最边上一角,过了一会儿她把腿伸上来,环抱住身体蜷成一团,试图多留存些暖意。长椅旁路灯柔和昏黄的光打在身上,白欣仿佛一场独角戏的主角,弓着背埋着头孤零零地演绎某种无助的戏码。
隔一会儿她看一眼手表,秒针的转动似乎比往常慢了许多,时间被寒冷与深寂无限拉长。 她干脆停止这种无意义的动作,闭上眼假寐,感受着冷意从手脚逐渐席卷到全身,迷糊中几乎要入梦,却十分突兀地被驶来的轿车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