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都摆出来了,锡纸包起来的叁明治,油纸裹着的蔬菜蛋饼,多层保鲜盒里垒起来的煎饺生煎烧麦,几个和醋碟儿一样大的清口小菜,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八宝糯米饭。
满满当当,挤得小小的桌面再无半点空余,动作大一点就要撒的到处是了。
白欣看着眼前丰盛拥挤的早餐,表情复杂地摇了摇头。
席锐不甚满意:“车里确实不好吃饭,你还是跟我回家吧,想吃什么家里都能做。”
白欣又摇了摇头:“我要回家了。”
席锐表情肉眼可见地低落下来:“这么早就回?反正你在外头没受伤又没受冻,让他们多担心一会儿不好吗?”
“不是这个……”
“你还想再被他们扔出家门吗?”
“……”
“席先生,”白欣叹了口气,用最正式的方式称呼他,“我很感激你昨天帮了我,但很明显昨晚我们两个精神状态都不稳定。我可以不介意你酒醉搭讪,你也不用把我在情绪化时说过的话当成回事。” 说完,她按照席锐刚才的样子,顺利打开了自己这边的车门下车。
席锐急得要去拉她的衣角,白欣回头时,男人已经以一个稍显狼狈的姿势趴在座位上了。
他在最后请求她告诉自己她的名字。
白欣看着他,没说话。
如果两个人已经没有再见面的必要,名字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席锐在对视中败下阵来,他察觉到少女一觉醒来后急转直下的态度。她不只是在拒绝告知自己她的名字,更是想要断绝未来所有可能跟他有关的联系。
白欣还是走了。
席锐凝望着白欣的背影,目送她走向十二栋,握着筷子的手用力捏紧,两只筷子被生生折断飞出去,不知道落到哪里。
他牙关咬紧,默念她刚走进去的单元楼,嘴角浮出笑意,眼中再无丝毫方才的澄澈水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