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欣指着自己问:“妈,妈妈,你看看我。你想要检查什么呢?”
袁淑月胡乱出了通气,此刻已经气喘吁吁,仍用那副看仇人的眼神盯着白欣。
“你自己来看好不好?”白欣在妈妈说出更难听的话之前率先动作。
她亲手解开了自己身上的浴巾,任由其垂落在地。
她的妈妈在一个上午不知道被她吓了多少跳。
“你看,你仔仔细细地检查。” 阳光从外洒满整个客厅,白欣的胴体暴露其中,低楼层的窗外随时随刻会有人路过。
袁淑月顾不上听她说话,嘴里重复大喊着“疯了”、“疯子”,一边慌乱地捡起地上的睡衣去遮挡女儿的裸体,一边紧张地瞟着窗外。
“你看啊,你查啊!”白欣抗拒着母亲的遮掩,抬高了音量试图让她张开耳朵。
“你女儿,没有被强奸,没有被玷污,更没有地方叫她去破廉耻。”白欣一字一句地吐字,“她的身上,除了你们打她时候留下的痕迹,什么都没有。”
“妈,”白欣伸手扣住母亲的双肩,强迫她抬头看自己,“您满意了吗?”
那件睡衣还是披回到了白欣身上。
袁淑月拽着她的衣领,防着白欣再做什么破天荒的举动,自己的背却已经驼了下去,站在对面比白欣矮了好一截。
大闹了一场,两个人一起喘着气,头发也都湿了,形容狼狈得同样。
“……我今天算是怕了你。”
袁淑月低着头,很低地从嗓子里挤出这句话。
但白欣还是清楚地听到了。
白欣又笑了,忽视袁淑月的躲闪,伸手取下一直黏在母亲眉间的茶叶,为她拨了拨贴在脸上的发丝,而后凑到她耳边说:“妈,您也累了吧,不喝口水,歇一歇吗?无论您今天出不出门,我都建议您好好地去洗个热水澡。您可以放心,我绝对不会在您洗澡的时候放任何男人进家里来的。”
白欣说完便不再多看她一眼,捡起地上的浴巾,再次越过袁淑月,径直进到厕所,取上换下来的衣服往房间走。
回屋关门前,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仍站在客厅中央的母亲提醒道:“对了妈妈,如果您不介意我这个样子去学校,让老师们猜测您作为教育局干部,却虐待孩子,有损您形象的话,我下午一定按时到校。”
袁淑月闻言倏地抬头,牙关咬得死紧,怨毒的眼神仿佛要把白欣射穿般盯过来。
白欣第一次对自己的恐惧脱敏,不卑不亢地看回去,继续说:“不然就得麻烦您帮我请了晚自习的假,让我好好地养养伤。”
说完白欣关上了门,换了衣服戴上耳塞躺下,再不理会屋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