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2 / 2)

天已经黑了,而且确实在下雨。

虽然只是一场小雨,但也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我找了一辆还能开的车,往四灵教方向赶。遇到了这么多事,我终于可以回家了。

在四灵教入口处,我遇到了准备来营救我的许大禹、唐玄鸣、蒙和平等人。

他们就像雕像一样矗立在雨中。

“我回来了。”我对他们说道。

“我们来救你了。”蒙和平的话里有呜咽声。

“我已经回来了。”我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还是那么痛苦。

还是唐玄鸣给了我答案:“晓楠,何莫走了!”

我的心仿佛被闪电劈中,一时间我甚至都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

“这……这究竟怎么了?”我问道。

“何莫捕鱼,溺死了。”唐玄鸣回答道,“现在尸体都还没找到。幸好你回来了,不然、不然,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蒙和平突然哭了起来。

而我眼睛一酸,也止不住泪水,哭了起来,又有一个朋友离开了我们。

痛有一个空白的元素;

不能够记起,

当它开始,或如有一天

当它不是痛时。

它没有未来只有自己,

包含它无限的领地。

它是过去,抛开偏见去感知

新的轮回。

——艾米莉·狄金森《痛之神秘》

第7章 一路上总在告别

何莫死了。

到现在,我都没法接受这个现实。 唐玄鸣整理了一下何莫的遗容,抬头道:“先安顿好老何吧,至于其他……”他握紧了拳头。“这事还没完。”

现在很少有坟墓了,活人无暇顾及死人,只要确保死者不转化为丧尸就可以了。但入土为安的观念还留在幸存者的脑海里,如果有余力建造坟墓,大家依旧会安葬死者。

我们洗去了何莫身上的污物,给他换上了干净衣服。没有棺材,我们只能用一床被子裹了何莫下葬。他的墓地就在江边的绿化带内,我们垒出了一个土包,树了块木头充当墓碑。

我们蹲在何莫的墓碑前烧了点纸钱,纸钱是用a4纸裁出来的,用来寄托我们的哀思。

我很久没有吸烟了。

以前在大学的时候,我被室友带着一起抽过烟,烟瘾最大的时候,一盒烟只能够抽半天。工作后,我抽烟才渐渐变少,到了最后竟也戒了。

看着钱塘江,我向蒙和平讨了一支烟——它是我们宣泄的豁口,也是上在何莫灵前的香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