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这才反应过来,懊恼的低嚎一声,匆忙吻了下仝姝,连忙去厨房扑救。
“完了完了。”男人翻着锅铲,仔细找着烧糊的米饭,在一起两年,他的一口中文还不是很标准。
“算了,就这样吃吧。”汤汁颜色太浓郁,实在是不好分辨,他一手拿着锅铲,无奈的耸耸肩。
“别算了呀,我来。”
话出口的瞬间,记忆闪回,仝姝像被雷劈了似的怔在原地。
只是她并未表现出来,愣了两秒便回过神来,仔细地将烧糊的米饭挑了出去,又加了些调料,开了小火重新把锅放上去。过了一会儿,果然闻不到糊味了。
米饭很难翻动,男人接过她手里的锅铲,顺势低头啄了下她的脸颊。
黑色的碎发蹭得她皮肤痒痒的,女人轻笑个不停。
一大锅海鲜饭摆在餐桌正中央,暖黄色的灯光衬得几只红虾油光水滑,格外诱人。
mar摘下围裙,打开带来的白葡萄酒,用指缝拖着两只杯子,淡黄色的液体缓缓注入水晶杯,在吊灯下反射出碎玻璃般的光。
当他讲完自己在东京出差的趣事,气氛一下子陷入沉默,只听得见叮叮当当餐具碰撞的声音。
“最近过的怎么样,abe。”
男人冷不丁地问了一句。
仝姝还在想起工作的事,这会儿才回过神来。
“挺好的。”她随口敷衍道。
仝姝把嘴里的米饭咽下,挑了个话头,“听说今年的瑞士工签配额又收紧了,苏黎世洲只有250个名额。”
“我有些担心会找不到工作。”她离预计的毕业时间只剩一年,但之前几年,一只脚陷在实验室的泥潭里,她没有精力顾及其他,也从没想过自己会进工业界。
“和我结婚,这样你就可以留下来。”
他剥了一只红虾放进自己嘴里,味道不错,满意地点点头。一双湖水蓝的眸子映着仝姝微醺的脸,他比她高不少,即便是坐着,这眼神看起来也有些居高临下的意思。
仝姝听闻,皱了皱眉头,没接话。
吃完饭,mar照例去厨房洗碗,仝姝斜倚在门框,眼神落在他的背影。眼看着水池里的碗只剩下两个,她终于开口道。
“对了,我明天要回国。”
“工作的事吗?”哗哗的水流声盖过了仝姝的声音。
仝姝这下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往常就算是三五天的假期他们也总是提前一起规划,她这突然要自己回国两个月,确实有些奇怪。
mar没有听到回应,回头看向她,“嗯?”
“休假。”
男人正好洗完碗,关上水龙头。
“这是今天冲动决定的,你也知道,我很久......”她想解释清楚。 只见mar擦干手,长腿两步走到客厅,从风衣外套里拿出手机。
仝姝不解的看着他。
下一秒,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一阵震动。
她扫了一眼消息提醒,拿起手机,一瞬间瞪大了眼睛。
是银行账户的入账提醒。
个,十,百,千,万……
52013.14瑞士法郎,40多万人民币。
仝姝曾经告诉过他,中文里的520和1314代表什么意思,从那以后,每逢过生日过节日他就转账,转账也只有这两个数字。
她一直自诩对金钱没什么欲望,今天才发现其实自己挺虚伪的。
40万,眼下足够帮她缓解不小的压力。
“你想好了,我可不会还给你。”仝姝冲他眨眨眼,把手机从领口塞到内衣里。
原来自己和那些把现金钞票塞进双峰之间的脱衣舞女也无甚区别。
“当然。”男人看懂了她的意思,走过来将仝姝打横抱起,轻放到沙发上。
他俯身,静静凝视着她。
小麦色的皮肤,狭长凌厉的眼睛,浓密却不杂乱的眉,立体的骨骼,眼下有淡淡的雀斑,乍一看有些像白人,可黑眼黑发,又蒙上一层东方的神秘感。她美得太特别,像豹子,像野火。
“我爱你,abe。”男人的两臂支撑着身体,仿佛两根石柱禁锢着仝姝,炽热的鼻息扑到她的耳廓。
“我也是。”沙哑的女声回应着男人的话。
男人的眸子亮了一瞬,女人却话锋一转,勾着男人的脖子,直接吻了上去。
“我也爱我自己。”
真真假假,全都碾碎在这个吻里。
夏末的风从窗户涌了进来,浅黄色纱帘上下翻飞,却依旧吹不走两人身上滑落的汗珠。
仝姝双颊浮上两坨潮红,乌黑的发缠满了全身,双手反剪着用领带绑在身后,浑身赤裸地被男人圈在怀里,两个人交缠着倚靠在沙发上,大口喘着粗气,吻了又吻。
忽然,深蓝色的天空一阵急促的电闪雷鸣,接着,雨滴断断续续的敲落在窗台。
结束后两人又看了部电影,mar感动得稀里哗啦,她连名字都记不得,看了前半段就觉得无聊,手不安分地向下探去。
五指握住。
“还想要。”她枕在一个结实的胸膛里,仰头望向男人,眼尾的胭红还未散去。
男人屈起手指,勾了下她的鼻子,似笑非笑道,“我明白了,你只想和我上床。”
“你不想吗?”她翻身,骑坐在他的跨间,居高临下的睨着他,眼里尽是玩味。
男人挑起一缕她的长发,低头轻吻,趁仝姝不注意,腰胯用力一顶。
二人皆喘。 他望进她起了雾的眸子,哑声道,“我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