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上完厕所练完五禽戏后,李源出来接水洗漱时,碰到了秦淮茹,打招呼问道。
秦淮茹看他一眼,点头笑道:“源子早,今儿早上还给老太太煮红烧肉面?”
李源却摇头道:“今儿不煮了,没肉了。让老太太也空两天,素一素对身体好。”
秦淮茹闻言笑出声来,她可是听一大妈说了,昨天早上聋老太太给了李源二十五块钱呢,没想到刚得了钱,就不给送饭了。
不过她也知道,李源是故意促狭,倒不是坑人老太太的钱。
光他要捐出去的白面,都不知要多少钱。
这小子就是淘,坏!
“源子,今儿我要回家一趟,你有没有什么信儿要给家里带的?”
秦淮茹一边甩着清洗好的衣裳,一边问道。
李源想了想,摇头道:“没什么。”
秦淮茹小声道:“你收的那些白面,不用带回去一些?” 李源笑道:“现在他们都吃公社大食堂。”
正说着,傻柱从正屋出来。
没等他说完,易中海从家里推门出来,大声喝道:“柱子,不该说的话别说!显得你了?”
傻柱被骂的脸色有些挂不住,道:“一大爷,我就说说。再说,我没觉着哪说错了。”
傻柱吓了一跳,道:“至于吗?”
易中海道:“你说呢?”
傻柱嘿嘿笑着摆手道:“算了算了,算我多嘴失言了还不成?”
秦淮茹道:“街道王主任带了几个干事挨个大院做宣传,昨天白天来的咱们院儿,你们都不在。”
这就是皇城根里和外面的区别。
但这里,只是作动员宣传。
几个人默契的没有往这话茬上搭,李源洗漱完回屋,今儿早上吃的是面饼、咸菜、鸡蛋、牛奶,另有一根香蕉、一个苹果。
昨晚上临睡前又抽了回奖,除了两盒头孢、两瓶布洛芬混悬液算是惊喜外,其他多是寻常食物。
但李源也知足了,虽然只是第二代头孢,头孢克洛,但眼下全世界的细菌都还没有经过抗生素的泛滥使用而变得一代比一代耐药,头孢克洛眼下称得上救命神药,丝毫不为过。
至于布洛芬混悬液就更不用说了,小儿退热首选。
大多数婴幼儿感染发烧都是病毒引起的,吃抗菌药无效,只要控制住体温,就能凭借自身免疫力恢复。
李源推着车忽然觉得,是不是真该说个媳妇了?
连孩子的保命圣药都有了,不生个孩子实在浪费……
不过随后又觉得,世道还不稳,还是暂时缓缓。
到了前院,就看到除了阎解成站在门口,一直盯着月亮门方向。
李源招了招手,阎解成立刻跑了过来,李源随手掏出一张一块钱来,递给阎解成小声道:“解成,这钱你先拿着,人盯紧了。如果有外面的朋友,也可以找朋友帮忙盯着。这几天轧钢厂没有对下面帮扶的任务,他不会下乡,活动地点就工厂、四合院这条线上。你把人盯住了,从出轧钢厂开始,直到盯到他使坏的证据。”
阎解成接过一块钱,人都有些激动起来,说来可怜,他长这么大,还没一次性得过这么多零花钱。
他郑重点头道:“源子哥,您放心,我一准盯死了!我外面还有两个玩儿的好的同学,也不上课了,我找他们帮忙。”
李源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笑道:“这事儿你谁也别说,尤其是你爸,不然这钱落不到你手里。我和大茂之间有点误会,那小子估计要动歪脑筋,我得防着他一些。写举报信,应该不会。我行事正,没什么可举报的。所以我估摸着,不是散播谣言,就是寻一些不三不四的青皮,准备套我麻袋,打我闷棍。你朝这两方面盯紧就好,事成之后,我再给你五块钱。”
阎解成闻言,呼吸都紧迫起来,重重点头道:“源子哥,您放心,街面上那一套我熟着呢,要不然不会上不好学,考不上中专。许大茂他想使坏,没那么容易!我知道他平时和哪些青皮厮混,不就是菊儿胡同的王麻子他们吗。您放心好了,他成不了事!”
李源笑道:“那更好,解成,这钱你赚定了!可是要保密啊,不然你爸闹起来,你这钱保不住。”
阎解成心悸的往他家方向看了看,果然看到一道亮光从两个镜片上闪过,他忙大声笑道:“源子哥,您这也太客气了,不就是收拾门厅那间房嘛,我随手就干了,您还给我两毛钱,这不是打我脸吗?”
说话间,他不动声色的将一块钱放进裤子口袋,又从另一边口袋里掏出一张两毛钱,作势要退给李源。
这时阎家门帘开了,阎埠贵以和他年纪不相符的速度急跑过来,精准的从阎解成手里一把夺过两毛钱,对李源笑道:“源子,你瞧你这事闹的,打扫门厅房的事交给你三大妈就成,比交给这半大小子靠谱的多!”
正说着,就看到三大妈走了出来,脸上露着笑脸,只是没走两步,突然面色一变,转脸到一旁“哕哕”干呕起来。
李源将自行车停好,看着阎埠贵和闫解成过去关怀,过了会儿一家子走过来,李源也懒得理阎埠贵那张堆笑的脸,让三大妈将手腕放在座包上,诊了片刻后,笑道:“好嘛,三大爷,要不说还得是您呢。解成都这个岁数了,您还能老树开花,让三大妈老蚌怀珠。恭喜您嘞,您家有老四了!” “啊?!”
阎埠贵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三大妈更是羞臊的怪李源说话太直,什么叫老蚌怀珠啊,谁老了……
李源哈哈一笑,推车走人。
阎埠贵小心的将三大妈扶进屋,也顾不上理阎解成了。
阎解成更没将这事儿放心上,管他老四不老四,能有五块钱香吗?
那可是一笔巨款!
没一会儿,看到许大茂鼻青脸肿的出门,步履匆匆的,看也没看他一眼,阎解成暗自冷笑一声,在后面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