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重重点头,声音响亮道:“对!!”
“那你愿意不愿意,每天早上去给老太太倒尿盆?”
李源笑眯眯问道。
“愿意!!”
棒梗脱口而出后,才明白自己说了什么。
整个人差点崩溃掉了,小脸惨白!
脸上的表情凝固,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李源,似乎想让他稍微澄清一下,刚才说的不是尿盆,是饭盆。
李源笑眯眯的摸了摸棒梗的脑瓜,道:“好!我就说,咱们四合院的未来,都在棒梗一人身上。凭这份孝心和大义,就不愧是你一大爷爷的亲徒孙,比你爹还强。走吧,这会儿老太太的尿盆还没倒呢,往常都是一大妈倒。打今儿起,一大妈可算能轻快些咯。”
对面一大爷家早就听到了这边的动静,易中海坐在窗前喝茶听着动静,听到李源问棒梗听没听过“一大爷爷”说聋老太太给红军做过鞋时,他嘴角就抽了抽。
待听到最后,更是如同脸跟前摆了一盆屎。 他不是气李源,而是气贾张氏。
就没见过这么记吃不记打的,非得招惹那坏小子干啥?
折腾棒梗,才是折腾贾张氏的命根子……
倒是一大妈,脸上满是欣慰。
这孩子,是真心善……
……
“大妈,白面带回去吧。如今都不富裕,以后不收白面了,有棒子面就行。”
“没事大妈,现在都不容易……我上回开的药,您吃的有效果吧……有效果就成,我给您减一味药。”
“这是您儿子啊?好好,小伙子,快扶你妈回家去吧。几年级了?三年级啊……好,将来准有出息!”
礼拜天本该是李源最忙的日子,可由于进入十二月后,粮食越来越难买,来找他看病的人越来越稀疏了,他只能降低标准,白面改成棒子面。
饶是如此,来上门看病的人还是少了一大半。
不到粮荒之年,永远无法体会那种没饭吃的恐惧……
等了一会儿仍没见病人来,看看时间才下午两点半,李源走出门透透气。
刚一出门,夹杂着煤烟气息的冰冷空气就扑面而来。
今年的雪不大,就是干冷。
“棒梗!”
眼瞅着棒梗刚从二门进来,看到他就往后缩准备闪人,李源大叫一声,棒梗一屁墩坐地上了。
回过头看李源,目眦欲裂,犹如在看恶鬼!
李源闲来无事,逗他一逗,笑眯眯道:“棒梗,你躲什么呀?昨儿专门给你留了一块糖,你不在,就让阎解旷都吃了。”
“啊?”
棒梗心都要碎了。
小孩子心思浅,心情都在脸上。
李源看着哈哈直乐,秦淮茹从屋里出来,没好气道:“源子,你这么大的人了,还欺负小孩子?”
李源呵呵道:“什么话?我是说给他糖,找不着人来着。棒梗,你躲我做什么?哦,我猜着了,你男子汉说话不算话,怕见我,是不是?”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最怕别人说他不是男子汉,棒梗小脸涨的通红,眼泪都快下来了。
他就少倒了一天尿盆……
秦淮茹正要说什么,却见阎解旷飞一样的狂奔进来,冲入二门看到李源就大声道:“源子哥,不好了!我爸、二大爷还有傻柱、许大茂、我大哥、付三才、李六根他们和帽儿胡同的人在粮店前面干起来了!他们,他们让我回来叫人!”
庭院里的人都吓了一跳,易中海站在门口皱眉喝问道:“因为什么?”
阎解旷焦急道:“他们说我们排队排的太长太久,还把粮食都买完了,让我们少买点,我们不干。二大爷批评了他们两句,就干起来了……”
见易中海还想多问,李源道:“赶紧走吧,再问下去,其他人好说,你那老哥俩非被人捶死不可。解旷,在哪个粮店?是巷子口的那家么?”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 阎解旷急急道:“不是,是北新桥那家!源子哥,快些吧,我爸的眼镜都让人打飞了,眼镜腿都折了,都哭了!”
李源恍然,原来电视剧开篇,阎埠贵戴着一副折了腿,用白胶布沾起来的玳瑁眼镜眼镜,典故是来自这啊……
“九十五号院的老少爷们儿,跟……一大爷走!听一大爷的指挥,他会带头冲锋哒!”
这个死寂沉沉的冬天,因为些许小事,变得热闹了起来。
可这样的热闹,终归是一时的。
抢不回来二大爷被打出去的鼻血,抢不回三大爷的眼镜腿,更抢不回来粮食。
等四合院众人被街道主任好一通批评赶回家后,众人一个个犹如斗败的公鸡,连老天都不作美,乌压压的天气,让人心闷。
日子,也在这样的气氛重,不可阻挡的,进入了一九五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