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秀:“……”
娄晓娥笑坏了,她凡事都听李源的,既然李源这样做,她也觉得没什么不好。
过了稍许娄秀也笑道:“你这想法,和别人真的一点也不一样。”
李源笑眯眯道:“说什么功名利禄,谈什么王权富贵,终不过还是要过完一生。大家过的踏实高兴些,比什么都强。”
娄秀心有触动,缓缓点头道:“是啊,过的高兴,比什么都强。”
吃完饭后,李源就要回四合院了。
他在这边没法看书,总忍不住去逗儿子。
果然,不是小孩离不开大人,是大人离不开孩子。
娄晓娥道:“我们就在外面住着,四合院里的人说什么没有?”
李源摸了摸下巴,道:“我跟他们说,你和儿子在乡下我爸爸家里,吃野菜窝头呢。” 他现在晚上一大半时间一个人住四合院,娄晓娥、娄秀姊妹俩带着李幸住这边。
或许是有意如此,为了几年后做预习……
娄晓娥想到四合院街坊们的表情嘿嘿傻乐,娄秀则觉得有些不大对,提醒李源道:“难道一直这样呀?”
过日子还得两口子晚上躺一起才成。
虽然眼下中午的时候,李源回来休息时她都会带李幸在她房间里午睡,留出足够的时间、空间给两人折腾。
有时李源走后,娄晓娥都起不来床……
可晚上到底还是不一样。
李源摇头苦笑道:“现在四合院的人一个个眼睛都是绿的,饿惨了。见着咱们一家白白胖胖,哪还有安生日子过?”
娄晓娥觉得很有道理,跟着道:“再忍忍吧,世道艰难,姐姐,咱们的日子已经相当不错了。”
娄秀见妹妹完全是李源说什么是什么的姿态,也不再多言,笑道:“我就这么说说……”
李源摸了摸儿子的脑瓜,轻声道:“世道如此,唯有忍耐前行。遇事多往好处想。多想想未来,一定会好的!”
娄晓娥用力点头道:“源子说的对,其实现在的日子,就比我想的最好的样子还好!我知足呢!”
李源看着妻子儿子,目光温润有爱。
……
北新仓,九号院。
一年半过去了,张冬崖看起来比之前瘦了不少。
主要是李源不敢乱来,这个年景再大鱼大肉的伺候着,张冬崖估计都要大义灭亲了。
好在有李源支援着,总算还是熬了过来。
“你这身法进步的……不大讲理啊。孙禄堂写了本《形意叙真》,说郭云深打虎形一跃,立刻腾出三丈外。一丈三米,那就是一下蹿出九米开外,神枪手都瞄不准这样的身法。你虽然还差一些,可再这样下去,也用不了两年了。真到了那个境界,天下之大,你都可去得。可你这进步的……也太快了些吧?”
张冬崖独臂摸着光头,看着在庭院内,以木棍当剑,武动武当秘剑的李源纳闷说道。
内行看门道,虽然李源木剑舞的气势凌厉惊人,但真正让张冬崖感觉到惊艳的其实是身法。
他都不敢信,距离上一次检查功课,其实也不过小半年。
而李源学武,也还不到三年……
居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李源收“剑”后,缓缓呼出口气来,笑道:“算是入门了。但距离‘翻天兮惊飞鸟,滚地兮不沾尘。一击之间,恍若轻风不见剑。万变之中,但见剑光不见人’的境界还差的远。”
张冬崖没好气道:“那除非李景林复生!”
李源呵呵一笑,眼中没什么恣意傲然,但自信还是有一些的,不过还是谦虚道:“我也没想当个李无敌,真要有这名号,反倒被人成天盯着不自在。就是想瞧瞧,这传统武艺练到后面,是怎么个光景。师父,您真不想见见国庆?下礼拜是他妈妈生日,他央我帮他过一下。这孩子非常懂事,很孝敬母亲。”
张国庆,张冬崖的孙子,一年半前李源找机会接近了张冬崖大儿子的遗孀刘雪芳,治好了困苦多年的旧疾,正巧李源又一直帮衬烈属,所以毫无破绽,两家也开始来往,顺带着,又认识了张冬崖小儿子母女俩。
不过那边条件要好不少,有娘家帮衬,工作也好,主要还是刘雪芳、张国庆母子俩。
张冬崖笑的弥勒佛一样,眼睛眯成一条缝,道:“你不是老子徒弟么?你代老子出面就好。不说这个了,你看着办就好。 不过小子,我忽然觉着你有些不大对劲……”
李源乐呵呵道:“瞧您这话说的,我哪里不对劲了?”
张冬崖道:“本来你说就学俩桩功,长长气力,好拿捏银针。结果学着学着,别说杨氏太极的压箱底绝活都教你了,连老子那些年在战场上跟别人学的杀招都被你弄了去。你说说,你现在学那些玩意儿有啥用?
小子,安安生生的过你的日子,就按你现在的路数走,千万别折腾。
你老婆孩子都有了,人一折腾,就容易出事。”
李源叫屈道:“我折腾个啥啊?只要没人来折腾我,我指定都不让人知道我会什么。您还不了解我的性子?生怕沾染上一点麻烦。”
但真到了有人非要和他过不去的时候,想为难他和家人的时候,那这几年的辛苦练习也算有了用武之地。
这个大风大浪惊雷翻天的年代里,任何人都可能发生意外。
李源这么辛苦一日不曾偷懒练武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保证当意外到来时,让它很自然的发生在别人身上,而不是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