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胜利就在第一线,可以说一旦真的爆发大规模战争,几乎是十死无生的局面,宋家岂有不担忧的道理?
王亚梅面无表情道:“好,有什么不好的?”
李雪梅悄悄给李源使了个眼色,道:“别说了,大哥、二哥也调过去了。”
李源:“……”
宋家可不知道这场剑拔弩张的对峙,最终没有化为全面战争。
别说宋家,连最高层面都没这个把握,所以好些人都疏散到各地。
全国各大城市都在挖防空洞,为了应对老毛子的手术刀式盒打击,老人家提出了大名鼎鼎的换家战术……
这个时候,宋家三子皆上战场,甚至连宋铤都亲自过去……
热血沸腾之余,也不禁让李源心生悲壮之感。
这就是所谓的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吧。
为什么这十年乱成这样,却始终无人敢真正侵犯神州大地?
不就是因为有这么多国之脊梁在吗?
“你不必这样,没打起来也就算了,真要大打起来,在哪都一样。老毛子比小鬼子好不到哪去,都是一样的货色。可我们红谠不是国谠,五百万人民军队没战死到最后一人,他们就休想再来屠杀我们的人民!”
王亚梅见李源一脸唏嘘,抬起下巴说道。
脸上是这个时代女同志特有的刚强!
李雪梅也激荡道:“就算五百万都牺牲了,还有我们这些烈属,还有两亿民兵!就算再爆发世界大战,中国还是中国,亡不了!”话锋一转,又叮嘱道:“源子,真到那个时候,还得求你带上我们家大毛。”
“……”
李源简直受到了莫大的羞辱:“都那会儿了,我肯定也在战场上啊!”
李雪梅呵呵笑道:“那个时候,活下去要比战死难太多。你要忍辱偷生,才能保留革掵的种子。”
李源一下受不了了,鼻子酸的不行。
放在后世,这种对话假大空的不行,神经病一样。
可是现在,她们的目光里,是真的抱有玉石俱焚的信念的。
见他如此,王亚梅笑骂道:“行了,看你那点出息……对了,胜利来信说,好像有你的三个侄子也报名去了前线,在他手下当兵呢,参加了几次战斗,表现都非常好,立下了个人三等功。不过你还是别跟家里说了,以免他们担心。”
李源:“……”
顿了顿后,他才点头道:“应该的。保家卫国,是每个军人的使命。”
人性就是这样,听到别人家出了这样的人,心中只有敬佩和尊重。
等到自家孩子到前线后,心里更多的却是担忧。
好在,他知道,边境上的战争一直维持在连级对抗,危险性……
不对,都立功了,可见那三个侄子,就在那两个连里。
这他么的…… 李源有些头大了。
可这个时候,却什么也做不了,也不能做……
但愿,他们都能平安无事。
……
“那小鬼子叫杜卫东,原本不叫这个名儿,他爸爸是外文编译局请来的专家,叫什么杜源平五郎,他本来也是日本名儿。六六年后,他自己给自己改成了这个名儿,说要誓死保卫老人家。他还专门去了趟延安,给管事的人说,他将来要回日本,也要像中国这样大干一场,改天换日,他觉得他可能会牺牲,所以在牺牲前,想在老人家住过的窑洞里睡一晚上。”
北新仓九号院内,张建国在给李幸讲着他身边的趣事。
李幸听的津津有味,问道:“建国哥,那他睡一宿了吗?”
张建国哈哈笑道:“那怎么可能?像他一样提要求的人太多了,所以只能排队,一人只能睡两个小时。这小子睡够两小时觉得不过瘾,又去排了两天的队,才又轮了两小时。”
李幸哈哈大笑起来,问道:“那这个小鬼子现在人呢?”
张建国意犹未尽的啧了声,道:“打去年起,我们这些‘老兵’们就不红了,歇菜了,全都被安排上山的上山,下乡的下乡,分散的到处都是了。杜卫东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
李幸好奇道:“建国哥,我在路上看到不少年轻人啊。”
张建国气笑道:“别提了,凡是城市户口的初高中毕业生,全都分配下乡。倒是农村户口的毕业生,可以安排进城工作,留在城市里。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儿啊?”
刘雪芳从厨房里出来训斥道:“不会说话就闭嘴!你说这叫什么事儿?”
张冬崖穿着棉袄,坐在藤椅上,目光一时落在孙子身上,一时落在李幸身上。
以他的眼力,自然看得出李幸身上有扎实的功夫根底。
倒是他的亲孙子张建国,身子晃荡荡的,也不知将来,建国会不会埋怨他……
“爸爸回来了!”
“干爹!”
李源进门后,李幸和张建国都起身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