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如此,李家三代也是没资格坐的,无论男女,都得站着。
娄晓娥、娄秀、聂雨三个光鲜靓丽的,看起来甚至比一些三代媳妇还年轻,推来让去,还是被按在李母附近坐下。
李幸带着两个女朋友和弟弟妹妹们上前,他相貌和李源有七分像,中间又回来过一次,大家都认得。
他挨个介绍了两个女朋友以及弟弟的女朋友和一干弟弟、妹妹后,李家客厅内响起一阵惊叹声和议论声,主要是第三代的媳妇们。
不用李坤、李城出来主持局面,李幸就笑眯眯道:“港岛七二年之前施行的还是《大清律》,安吉尔和小诗上幼稚园的时候就是我女朋友了,总不能因为法律变了,就让我始乱终弃吧?所以这是负责任的表现。不过我爸爸也说过,家里其他小孩不能这样了。谁敢乱来,腿打断。”
李均笑着对一干嫂子、弟妹们说道:“听到了没有?所以你们尽管放心好了,因为八叔说打断腿,真不是嘴上说说。说打断右腿,就不会打断左腿。”
媳妇们将信将疑,兄弟们却哈哈大笑起来,纷纷点头。
不过看到他们笑的有些苦,媳妇们一下相信了大半……
大嫂子指着富贵问娄晓娥道:“这是老三吧?也是你生的?”
娄晓娥点头笑道:“是,叫富贵。”
富贵赶紧声明姓名真谛:“我爸爸说,是富有仁爱,贵有同情的意思。”
大嫂子看他喜庆,高兴道:“富贵本来就好听,好名字!”
二嫂子笑道:“吉祥、如意是双胞胎?”
娄秀点头笑道:“是,双生的。”
二嫂子看着娄秀笑道:“真好!那年你来咱家,我就看出来你肯定是咱家人,看看,跑不了吧!”
娄秀笑的有些羞赧,李梅在下面叫道:“八婶子,你们咋长的呀,一点不见老,看着比我们还年轻!旁边那个八婶子,说我妹妹都有人信!”
聂雨惊喜过往,看向李梅的眼神透露着母女般的亲切和疼爱。
小七多落落大方,回头对李梅道:“堂姐,那位是我妈咪,她叫聂雨,但她不让我们叫她妈咪的,只能叫雨姐,你们也只能叫雨姐哦。”
大厅内一静,随即爆笑声轰然而起。
聂雨好气,这个逆女,当着老人的面这样说,岂不显得她不稳重!
她对李父李母尴尬笑道:“她开玩笑的。”
娄晓娥对二老笑道:“除了大雪外,小雨才是认识源子最早的。十来岁在轧钢厂看到源子后,一直等到三十多,我都算是插队的。性格单纯,人特别好。”
李桂笑道:“听源子说过,都是好的。”
李母想儿子,问道:“老幺啥时候回来?”
娄晓娥笑道:“过一会儿就回来了!”
三嫂道:“哎呀,港岛那个地方真养人。汤圆和小思找的对象,咋都这么好看呀!”
娄晓娥忙道:“都好看,李坤媳妇、李堂媳妇她们是没打扮上,打扮上了也好看。明年啊,明年从老大家开始,李坤,明年我们把爷爷奶奶还有你爸爸妈妈接到港岛过年,你们家和老二家一家,把时间都空出来,跟着过去。后年是二哥家,再往后三哥家、四哥家一年一家,一家都不能少。时间都空出来,不能说没时间。家里人虽然越来越多,但关系不能淡了,得慢慢处,这都是咱们最亲的人了。等到了港岛,我好好给这些媳妇们拾掇拾掇,保准一个比一个好看。”
一大群媳妇们一下都高兴起来,李池不大高兴了:“这么多人,得多少钱啊。”
媳妇们笑的又有些不自然了……
娄晓娥最大气,笑道:“大哥,这话您可别说了,您侄儿现在开银行的,别的钱没有,这点钱再拿不出来,让他回来给李坤开车算了!” 李坤哈哈笑道:“八婶儿,您可饶了我吧,我可要不起这么有钱的司机!”一群兄弟们纷纷大笑。
娄晓娥又道:“恒生银行今年就要在京城开一个代表处,其实就是分行。从老大媳妇开始,每个人都有个户头,一人一年两万块钱……听我说完!”瞪住李坤后,娄晓娥继续道:“这是你们八叔的主意,你们八叔的意思是,要都还在石油部门,待遇好福利好,那他也不管这么多了,可你们现在都去地方上了,地方上那么穷,幺蛾子也多,送礼的人挡都挡不住。
李坤你们几个后面你们八叔跟你们谈,媳妇们他不好说,让我来当恶人。一年两万块,孩子的教育加上一家子吃好喝好穿好应该差不多了,不够再找我们要,但一定不能收外人的礼。
别人怎么样,李家不管,但李家人不允许。
丑话头回见面就说死了,谁要收一分钱的礼,李家就认不得这个人了,到时候别说八叔八婶一点情面不讲……”
说完就立刻对李父李母和几个哥嫂埋怨道:“看看,好人都他来当,恶人让我来当!回头一群侄儿媳妇骂我!”
大嫂子拍着炕笑道:“谁敢!要翻天!”
李池道:“这么些年,家里其实一直都是老八在当家,你也是当家的。你说的话她们都要听,李坤他们要是不听我也不认他们,还要到他们组织上找领导告他们一状,大义灭亲。不过钱就不用给了吧,那么大的人了,又不是小时候……”
李坤赶紧说道:“八婶,我今年都三十七了,挣了快二十年工资了,也拿了八叔八婶半辈子的钱了,这一分钱都还没报答呢,咋还能继续拿钱呢?”
娄晓娥笑道:“你们谁有意见,自己去找你们八叔说。老大,一会儿你就这样跟你八叔说啊。”
“……”
李坤脸色复杂啊,咂摸了一会儿还是嘿嘿笑道:“不敢啊……李堂,你是当兵的,要不你说?”
李堂、李增、李址三个人读书不行,被李源送到部队去了。
李堂穿着一身军装,虽然眼下还没恢复军衔制,可穿着四个兜,脚踩大皮鞋,显然已经是不小的军官了。
颧骨处有一块疤痕,有些骇人。
他听李坤这么说后,气笑道:“可拉倒吧!还当兵的……大哥,您知道八叔在安南杀了多少安南特务?至少八十个!”
李增在一旁笑道:“这还是不完全统计,八叔真是……没法说,嘿嘿。”他也有伤,不在脸上。
李址呵呵笑道:“虽然没有明说,但我们三个这次提干,肯定还是沾了八叔的光了。”说着他摸了摸自己的平头,“哎呀”了声感慨道:“这被八叔从小照顾到大,到了部队还跟着沾光,怪不好意思的,嘿嘿!”
李垣气道:“九哥,您这哪像是不好意思的样子?您这是便宜没占够吧?”如愿挨了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