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母亲本来都快掉泪的眼睛里,忽然绽放出炫目的光芒来,巴巴的看着李源……
……
第二天中午,李源乘车来到机场。
临别时,他看着治国道:“儿子,你心智成熟的早,还在不断的学习进步。但是,心智向前发展,如果方向不对,也有可能偏离正道。爸爸能教你的不多了,只送你四个字:厚物载德。老实说,爸爸对你过于聪慧,一直都有些担心,宁肯你笨一些。”
治国闻言,看着父亲笑道:“爸爸是担心慧极必伤么?爸爸,您已经给出了应对这点最好的良方,就是厚物载德。您放心吧,我不会倚仗小聪明,总想走捷径的。我常去拜访那些老同志,不是为了我自己。有爸爸、妈妈在,我根本不需要如此。我只是有些担心妈妈。读的史书越多,就越担心她。”
李源笑道:“妈妈才不用你担心呢。儿子,我向你保证,没人能伤害得了她。谁害她,我杀谁。”
治国脸都抽抽起来了,委婉道:“爸爸,体制内有体制内的规则。您别总想着人道毁灭啊……妈妈要是受了气,她自己就能找回场子。她不能,等我长大了也一定能。您直接出手干掉,一点成就感也没有。而且,后患无穷。”
入劲之后,他愈发能感觉到父亲如渊似海的实力,倒是不怀疑这点。
但倚强而行,绝非智者。
“臭小子!” 李源哈哈笑骂道:“再多读读史吧,还是没读透。你和你妈想待的地面上,真正高手之间的交锋,哪会局限什么手段?看看你们的历史,比起狠辣来,你爸爸我就是九世大善人。行了,真到那一天,咱们爷俩再谋划,不管怎么样,肯定要保护妈妈。”
治国高兴的点了点头,心里颇为温暖。
虽然自家父亲的太太多了些,但父亲本非常人,并且对几个妈妈,特别是他妈妈,都好到天上去了。
这就够了。
父子俩分别后,待看到一架飞机上天,李治国才坐上了皇冠轿车,去了海子里。
母亲做的事,内蕴大风险,他多走动几分,多少能帮助分担些压力……
……
晚上七点。
当李源踏上港岛的那一刻,就能感到明显的兵荒马乱。
机场里挤满了拖家带口大包小包准备离开的市民,不时能听到人们嘴里的谩骂声。
李源“啧”了声,倒没高高在上的想着指责什么,能理解。
毕竟那段岁月过去了还没几年,他都拖家带口的跑到这边来,更何况这些人。
而且,这些匆忙离开的人,要不了两年又该回来了。
因为港岛第二波黄金发展期即将到来。
只是大多数人,特别是将房产出售的人,等他们再次回来时,才会明白他们到底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又在机场大厅报亭内发现了几份报纸,上面居然还有大唐集团的版面。
拿出零钱买了几份随便扫了两眼,就丢进垃圾桶了。
蒲他阿母的,肯定是沈壁老狗出手了。
居然把大唐百亿振兴投资叫收割抄底港人的财富,骂大唐是大陆的刽子手。
他么的,说什么真话?那么难听!
再往外走,就看到李幸和曹永珊站在机场大厅接机口。
六月十四号出的门,今年十一月十四号,正好五个月。
“爸爸!”
大儿子和大儿媳妇都很惊喜的看着李源走过来,李源点点头,看了眼曹永珊道:“安吉尔怎么瘦了?在减肥么?”
曹永珊抿嘴笑道:“嗯,每天早上都有跑步,练八段锦。”
李源道:“好,锻炼身体好,是对自己负责的第一步。”
上车后,又看向李幸道:“家里现在如何?胖胖怎么样了?”
李幸笑道:“上个月十二号生的,您圈的名字,叫李智。小诗爸爸来看过后,说和小诗小时候一模一样,包了个两千万的红包。”
李源呵呵了声,道:“捐到内地烈士基金会,算替他赎些罪业。”
坐在后排的曹永珊有些高兴的抿嘴轻笑,她和何萍诗关系很好,但赌王趾高气扬的样子,她很不喜欢。 她现在是李家长媳,赌王有什么资格在她面前耀武扬威?
顾及何萍诗的面子她才没多说什么,但自家公公显然是站在她一边的,让她心里很踏实。
李幸点头应下后,启动轿车,又道:“爸爸,自九月谈判失败以来,公司连续收购了港灯、中华煤气、中环六号码头的四个泊位,董家东方海外航运集团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大唐置业正大力收房,邵先生的四家龙头戏院都卖给了我们,并指点我们买了其他二十四家条件很不错的戏院。现在,大唐院线是港岛最大的院线公司。
不过,上述产业预测至少三年内,都会持续亏损,需要很大一笔资金来维持。
还有,本来计划收购的天星小轮和九龙巴士,遇到了李家成、李钊积、郑钰彤等汇丰系的强力阻挠。中环的写字楼,也只收了三座……爸爸,他们已经反应过来了。”
李源目光扫向街边楼宇间的万家灯火,心里啧啧称奇,这都用的是我们家的电,有些威啊……
顿了顿,他道:“房地产上可以让他们,作势去争,尽量逼空他们的资金,然后主拿小轮、巴士这样的民生公司。报纸方面呢?”
李幸摇头道:“汇丰的人盯的很紧,他们对传媒领域的重视,超过了我们的预料。我甚至猜想是不是所有主流报纸后面都有汇丰那一边人的股份……”
李源淡淡道:“报纸并不是稀缺资源,不是不可复制。收购不到大的,就收购中型的,小型的,或者干脆自己创办一家,先慢慢做,培养人才,熟悉业务,等那几家上市后再说。总之,汇丰不让咱们做的事,那就一定要做起来。舆论话语权如果不在咱们手里,那就太被动了。睿儿还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