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源动作很快,没一会儿一碗热腾腾青菜肉丝面出锅,又准备了两碟小菜。
秦大雪目光柔媚的看着丈夫的身影,等他忙活利索了,才对他道:“在一起那么多年,还没给你做过一次早餐。”
李源吃惊道:“你也想……下面给我吃?吃过了啊……”
秦大雪气的想踹人,这人简直无可救药!
瞪他一眼后,没再啰嗦,吃完面才看着李源道:“虽然庸俗了些,但我还是想对你说一声,源子,谢谢你。”
李源过去抱住老婆,抓了抓软肉,笑眯眯道:“不要多心。这一年确实有些心情上的波动,但没有怨过你什么。我爱你有多深……你身心都能体会到的,哦?”
秦大雪对这个不要脸的彻底无语了,踮起脚在他嘴上咬了口后,扭身走人。
……
“李副厂长!哎呀呀,好久不见,没想到愈发青春了啊!”
门房内,看着头发梳的油光水滑的李怀德,李源热情笑道。 这个老货是真能折腾啊,还别说,甭管是坑蒙拐骗还是抢,这孙子过的都挺滋润。
李怀德目光无比复杂的看着李源,见他居然还如此年轻,但整个人的气势和当年轧钢厂的小喽啰已经全然不同,他一时笑的有些艰难,道:“李……李医生,好久不见啊。”
谁能想到,当年他随手可支配的一个职工医院的小小郎中,居然都住上王府了。
李源又看了眼李怀德身边那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笑眯眯道:“李副厂长,看来这些年过的很不错,了不起。”
啧啧啧,家底都被他抄了两回了,居然还能把尤凤霞给勾搭上,只能说牛逼。
李怀德“嗐”了声,目光扫过门房里的陈设,眼中闪过一抹炙热的贪婪和嫉妒,也恨啊,要是当初他积攒的那些家当不被哪个王八羔子给黑了,他未必买不起这样的院子!
想到挣钱,李怀德精神振作了起来,看着李源目光亲切,用当下流行的称呼叫道:“李总,我有一桩大生意。我认识一个大临导……”
李源还挺有耐心,听这老货哔哔叨叨了半个小时,都快口吐白沫了,最后惋惜道:“您说升龙丸的药方啊……我已经丢了很久了,药引主药都已经灭绝了,多年不用,记不住了。不对啊,当初我可是给您抄录过两回呢,您都丢了?”
李怀德闻言大为失望,心中自然不肯信,悔恨道:“一时大意,让人给暗算了。”
说着,给尤凤霞使了个眼色。
尤凤霞走过来,风骚的眼睛里透着几分热度,双手扶着李源的胳膊道:“李医生,你就好好想一想嘛,大家有财一起发,好不好嘛。”
从医学的角度来看,根据弹性估算,应该是c。
李源一脸正气的思考了五分钟,就在尤凤霞俏脸通红,眼眸快能滴出水时,他终于松口了,道:“好吧,本来是想在港岛当传家宝的。那我就最后再写一回……”
说着,从尤凤霞手里接过纸笔后,飞快的写了一个药方,脸扭向一边,似不想再看到两人,把手往后一推,道:“你们快走吧,不然一会儿我就后悔了。”
尤凤霞刚刚平息的脸又腾的一下红了起来,这人的手,怎么直接按她心口上去了,好在她是背着李怀德的,不动声色的挺了挺胸膛后,接过药方,转身交给李怀德。
李怀德看了眼,拧起眉头,似乎在仔细和当年的记忆映对。
这人的确不凡,这么多年了,药名居然还记得七七八八,差不多都能对上。
又说了两句好话后,两人赶紧走人。
出了王府,在路边招手打了个津门大发,就是电视广告里天天放的那个:津门大发,发!发!发!
两人一路回了招待所,只是还没来得及庆祝,就感觉脑袋同时一痛,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等李怀德再睁开眼时,站在他跟前的,却是一群帽子叔叔:“李怀德,你涉嫌多起诈骗案件,所涉金额巨大,跟我们走一趟吧。”
李怀德亡魂大冒!
左右看了看,发现尤凤霞居然已经不在了。
他忽然想起什么来,都顾不得此时光着腚,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是光着腚。
一轱辘翻身下床,去看藏在酒店里的黑皮箱,那是他这些年坑蒙拐骗来的全部家底。
然而,看到空空如也的床底,李怀德心口一疼,再次晕了过去。
好你个尤凤霞!
好你个尤凤霞!
终日打雁,没想到让只雌鸟给坑了!
…… 一辆南下的列车上,尤凤霞神情恍惚的坐在那。
她比李怀德早醒来半个小时,清醒的那一刻,就看到李怀德死猪一样躺在床上。
而她手里有一页纸,和五百块钱。
纸上写着,还有十分钟帽子叔叔就来抓人了,让她拿着钱赶紧逃,直接去火车站跑路,不然要被拉去打靶。
就她和李怀德干的那些事,尤凤霞哪里还敢耽搁,根本顾不上李怀德,直接跑路。
现在回想起来,满心悔恨,应该把床底下那个皮箱带上才对。
这几年,都白干了!
四九城她是不敢再去了,只能去南方试试了……
莫名的,她又想起了早上在王府里见到的那个男人,要是她当初遇到的是他,那该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