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第一个,自然就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李先生,请一定要善待我们的工人,是我赵有志无能,对不起他们啊。”
老厂长赵有志被这一幕刺激的老泪纵横,看着李幸哀求道。
当了一辈子的硬汉,临了为了这些最可爱的工人,向一个年轻资本家低头。
连省里一起过来的几个官员,见此都为之动容。
“赵厂长,是好事……”
王省叹息说道。
赵有志没有看他,只是盯着李幸。
李幸握住老头的手,坚定道:“赵厂长,我也是工厂子弟,是工人的儿子。请您放心,大唐一定会善待一起奋斗的兄弟姊妹们!一定!您要是不放心,可以一起去!”
“……” 赵有志楞了楞,没想到这位连他这个厂长都敢要,不过随即一咬牙道:“好!那就也算我一个!”
……
雅加达。
富贵拿着厚厚一叠纸,对李源道:“爸爸,贼酋跑埃及去开会了,名单上的大部分人,都去了东爪哇玛琅市参加典礼,不在雅加达。谭成查了查,留这边地位最高的是瓦希德,还是个华裔,和贼酋不是一路人,这个人对华人还挺好……”
李源接过纸笺扫了眼后笑了笑,站起身道:“啧啧,一个个心可真大。行吧,看来就这两天了。”
谭成跪倒在地,看着李源道:“李医生,我现在不求你给我机会,只希望能参与到这件事里,求你看看我的表现。如果有一丝一毫让你不满意的地方,我连仔女的命都一并交出去。娄志泽先生的事,是我昏了头,把消息透露给林家的,我没想到他们会把事做的那么绝……但事后我也绝对给李医生你一个满意的交代!李医生,我保证,这次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他知道,这是死中求活最后的机会了。
李源指尖轻轻叩击着红木桌面,发出咚咚的声响,本来再寻常不过的声音,可是谭成的脸色却变得越来越苍白起来。
因为这种声音,每一下都和他的心跳重合,并且开始慢慢左右起他的心跳来,让他惊悸心慌,难受的要死。
好一阵后,李源方笑了笑道:“好吧。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就最后再给你一个机会,交待你,去办一件事。谭成,这些年你手下的爪哇人至少占一半了吧?”
谭成被刚才的声音折磨的满头大汗,这会儿一句谎话都不敢说,点头道:“是的,我原本尝试过,能不能摆脱李家的控制。李医生,我混了一辈子江湖,自诩聪明人,没想到一直在犯蠢。”
李源道:“怎么说?”
谭成道:“江湖自有江湖的规矩,想在江湖上混的长远,就要按规矩办事。李家的力量强大,李医生的功夫且不说,单三公子和九小姐,都是世间少有的龙凤之姿。我居然一直猪油蒙心,想挣脱出去。没有李家这些年提供的帮助,我在这边不可能这么顺利。”
李源不置可否道:“很好,希望这一次,你能真的明白过来。”顿了顿,又道:“你先在家里待着,等事起后,我有一事交代你去办。办稳妥了,就是你赎罪买命的功劳。办不好,或者走漏出去一丝风声,就不要怪我斩草除根。我李源要杀的人,别说躲去漂亮国,你就是躲去月球,我一样摘你的脑袋。”
……
谭成领命退下后,富贵看向李源,眨了眨眼道:“爸爸,这种人,养不熟的。”
李源轻声笑道:“我知道。放心,我会亲手送他上路的。富贵,害怕么?”
富贵嘿嘿笑了起来,道:“不害怕,就是有些紧张。我没想到,有一天会干这样的事。”
李源拍了拍他的胳膊,道:“事在人为。去吧,让九儿送你去加里曼丹岛,那里是大本营,去召集你的人手吧。”又对小九道:“看好你三哥。”
小九笑了笑,点头应道:“好。”
富贵羡慕的看着妹妹道:“也不知什么时候,我也能到你这一步,秋风未动蝉先觉。”
小九实话实说:“三哥,你没机会的。”
富贵:“……”
见自家三哥一脸囧样,小九又笑道:“不过你的拳劲越来越强了,只要小心些,一般问题不大。当然,最近都不是一般的时候,所以关键时候,三哥得听我的。”
富贵嘿嘿笑道:“好!听自己妹妹的,不丢人!九儿,咱们走!”
兄妹两人和父亲告辞,分头行动。
……
五月十三日。
戊寅年四月廿三。
天蒙蒙亮,雅加达各街区就弥漫着一股与往日不同的气息。 从一月起,各高校学生和下岗工人们,其实就已经开始在街上不停的示威,闹事。
很少有安宁的时刻。
找不到工作,和失去工作生活没有指望的人,又能有多少觉呢?
但是今天清晨,却有些出奇的安静。
以至于街边商铺里住的华人们,难得睡了一个安稳的好觉……
可是时间过了八点后,情况就变得有些不对了。
一群一群衣着便装,但都剃着平头短发,身形粗壮的年轻男子出现在街上,气息和跟在他们不远处观看的寻常百姓明显不同。
这些人出面后,就不断用爪哇语叽叽哇哇的怒吼着什么。
街头华人商铺二楼的人听见后,无不面色大变,因为这些人在喊,在卑鄙的华人抢走了爪哇人的财富,才让爪哇人活的如此艰难窘迫。是卑鄙的华人在奴役高贵的爪哇人,让他们当牛做马,还苛待他们。华人住在华贵舒适的房间里,爪哇人却只能住在低矮简陋的屋子里,是卑鄙的华人占据了原本属于爪哇人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