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寒喜热的身子无意识地顺从贴了上去,紧密相拥,胸襟相触,却不是柔软身躯的触感,低头,只见书籍的一角露了出来。
到底是什么书,便是睡觉也要带着?
脑海里闪过一丝疑惑。
无意探寻对方的机密,季山河伸手,想将那书推回去。男人身体突然一颤,书便顺着衣襟滑了出来。
来不及在意书的事,季山河有些紧张地打量着男人的神色,摸了摸冰冷的脸,将人抱紧了一些,胸口大敞,将两只手都揣了进去。好冷。
小腿肚压住冰冷的双足。
感觉到弥漫的热量,紧锁的眉头微松。没有错过男人的神色变化,季山河下意识松了一口气。又极快反应过来,我干嘛要关心这色胚。
就,就是纯粹怕他突然死在床上,害我和尸体睡上一宿。 别扭地说服了自己,他才有心思看落在被子上的书,书籍横摊开来,借着朦胧的月光,他只一瞥,便看到了……
脸色涨红,避火图。猛地想起对方在监狱里也是,这人,竟然还随身带着,想到对方可能也给哪个囚犯看过,甚至……
心里有些堵塞。
既然不是机要,那他看看,也没关系吧。
粗糙的指尖翻动着纸面,越来越急,从头到尾。
安然沉睡的男人犹自不觉,因身体的疼痛和冰冷,额头冒出了细汗,却又被宽大的手轻轻擦掉。
原来是这样。
季山河愣愣地看着睡在他怀里的人。
可是为什么?这世间受苦受难的人那么多,里面的人也与他有诸多不同,那该是真正的小将军,可我……
被重击的大脑一阵疼痛,头晕目眩,我不是,我是,我……
“呼。”猛地噙住近在咫尺的嘴唇,仿佛吃下镇痛的苦药,呼吸粗重,“嗯唔。”睡梦中的男人发出无意识的声响。
嘴唇相贴,轻轻含住冰冷的唇瓣,可是为什么,他慌乱地将书放回原处。沈言会死,不对,在监狱的时候,我们就,沈言没有落狱,他也早就出来了。
难道,他们两再次落狱,在做那档子事的时候,沈言会脱症急发,死在他身上?
怎么可能呢?沈言,沈言那么爱干净,这样不体面的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