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气得要死,倒回榻上,向外边大喊一声:“福安!”
秦玊看秦玉脸色不对,知道自己说错话起了反作用,急忙道:quot;只是现在我年岁已大,他不怎么管教了。
你知道的,从小爹最疼你,陪着你的时间最多,去哪里都带着你,只要是你喜欢的,他没有不应允的。quot;
秦玉冷笑拂袖:“都是些虚情假意,我还不稀罕呢!福安,送客。”
福安听到第一声唤的时候便自外边进了屋,在一旁候着。
听到少爷吩咐忙应着,然后对秦玊说:“大少爷,时候不早了,我们家少爷要休息了,您先请吧。”
秦玊看向秦玉,小心翼翼问道:“明日端午,外边定然会极为热闹,要不要一同出去逛逛?”
秦玉不耐烦地挥袖:“明天再说。”
秦玊轻叹了口气,唤洗砚来将他推走。
秦玊走后,秦玉一直躺在床上发呆,忽闻窗外雨声骤起,一场滂沱大雨倾盆而下。
他不由有些失望地看向窗户,这么大雨,他应该不会来了吧。
翻身向床里,却不小心将放在被子上的扇子打落在地。
起身捡起扇子,看到扇子上的诗句,忽然觉得十分应景,不由自主念了出来:“薄劣东风,凄其夜雨,晓来依旧庭院。多情前度崔郎,应叹去年人面。”
这是一首以东风第一枝为词牌名,写桃花的词。
东风第一枝,原本是咏梅的,后来成了词牌名,就都拿来用了。
梅花,傲然独立,清高孤寒,桃花娇艳妖媚,缠绵悱恻,原本是两种截然不同的花,竟也能用同一个词牌。
所以说人这种东西真的很奇怪。
明明喜欢梅花,却偏偏又要招惹桃花,惹了桃花又嫌弃它媚俗,何不一开始就奔着梅花去,一心一意,自始而终。
低头将床边偷偷留的烛火吹灭。
就在他闭上眼正准备入睡的时候,有人敲窗的声音传了来。
秦玉顿时清醒过来,起身点燃床头的蜡烛,借着蜡烛昏暗的光,前去开窗,外边电闪雷鸣,狂风骤雨。
雨丝被风吹落身上,赋予夏夜一些凉意。
一道身影带着潮湿的水汽自窗外一跃而入。
秦玉立马关上窗,对来人道:“这么大雨还跑过来,我以为你今天不来了。”
“你在等我,我自然要来。”
秦玉心中一暖,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和衣服,纵使有内力护体,外边雨太大,依旧还是沾湿了发梢和外衣。
转身从衣柜里找来块干净的棉巾披在他的身上,“快擦擦吧,淋了雨,可别病着。”
用布裹着洛枭拂去衣上水汽,然后仔细裹着他被打湿的发梢擦了好一段时间,见他没有动静,秦玉抬头看了他一眼。
昏暗的烛光融在洛枭深邃的眼眸中,漾成溶溶一片温情。 两两相望,洛枭忍不住将眼前的人拥入怀中,脸颊贴在他的头顶:“我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