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父亲和继母都不想看见自己,也乐得自在。 可今早在晒草药,忽然看到外祖父急匆匆赶回来收拾行李,细问之下才知道皇上点了祖父去边关随军。
太医随军本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但一般都会指些年轻的。
乖孙女,皇上既然亲自点了外祖父,便是猜想受伤之人恐是身份尊贵。
可是外祖年岁大了,这去往边关虽不算特别遥远,舟车劳伦,初窈担心祖父。
江太医脸上挂上一抹慈爱的笑容,轻轻捏了捏李初窈的鼻子,就像小时候那样。
乖孙女,你祖父我刚过五十,正是壮年呢。你想进宫,光靠你那爹,还是不够十拿九稳,祖父若能立功,还能求个恩典。
本就是皇帝圣旨,也不容江太医拒绝。
李初窈轻叹一声:那孙女便在家中替外祖父养好这一院子的药草。
初窈真乖。
刚说没两句,往边关去的马车便已经在江府门口候着了。
江太医年岁不大,出个远门原本也无碍,但事发紧急,连日的赶路亦是折磨得江太医瘦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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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孤女碰上宇王晕倒后,便一直陪在宇王身边,贴身侍候宇王。
宇王的伤口很深,虽面上看起来并不可怕,实则内里仍在淌血流脓。
若不是边关寒凉,估计都会有腐肉的臭味了。
孤女每日给他清理疮口,最是清楚他的病情。
因为伤口发炎,宇王经常处在发烧昏睡中。
可他却是不愿把重伤的事传出去,还勒令孤女不许说。
如今军营中,只当宇王瞧上了这孤女。
这日,宇王少有的清明,正靠着床榻,任由孤女清理伤口。
清理伤口,便是得把表面的腐肉刮去,露出崭新的皮肉,再用烧过的酒清洗伤口。
孤女学医多年,自是知道清疮是多么疼痛难忍,甚至不少人都并非因为伤口感染而死,而是清创活生生痛死的。
可眼前的男人,却淡然地和她谈话。若非额上,手臂上青筋暴起,床沿几乎被他另一只手拧碎,她都怀疑宇王是没有痛觉。
你在军营中也好久了,倒没问过你叫什么,年岁几何?
孤女面色一红,羞道:民女是边城大夫许易捡回家养大的,不知生父生母是时何人,便跟着养父姓许,单名一个年。今年十八岁或是十九岁,不太清楚。
许年。宇王喃喃道,你这个年岁的女子不都婚配了么,你怎么
养父前年去世了,还未来得及说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