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仗大夏虽然赢了,却是惨赢,折损了不少良将。
先帝白发人送黑发人,忧思过度,身体也一日不如一日。
再后来,他立了四皇子司空烬为太子。
当今太后膝下只有九公主一个女儿,待司空烬也一直视如己出。
每年先皇后的忌日,太后都会去玉华寺祭奠亡姐。
眼瞅着日子越来越近,今年是司空烬登基第一年,他应该会领着后宫众妃一同前往玉华寺。
沈朝颜知道这种祭祀场合肯定很沉闷,巴不得有薛悠然在旁边作伴,“好,咱俩站一块儿。”
薛悠然在绯烟殿一直留到傍晚,直到听完绿瓜跟她们讲皇帝迎回几位将军后,给他们升了什么官职,赏了多少金银良田,她才领着身边的宫女离开。
尽管薛悠然在后来的聊天中,不曾提过沈玉树半个字,但是沈朝颜和绿瓜讲起沈玉树,她便听得比谁都认真。
也是个痴情的。
沈府,书房。
晚膳后,沈玉树从自家二弟口中得知薛悠然被一道懿旨送进宫,当场失态地捏碎了手中茶杯。
“呀!这杯子怎么碎了?”
听到瓷器碎裂的声音,沈临风紧张地冲过去,一把抓起沈玉树的手,“哥,你手被瓷片划破了!”
沈玉树垂眸扫过手上被碎片割破的手指,不以为意道,“小伤,无碍。”
“那怎么行?你现在刚被皇上封了正五品定远将军,可是咱们家的心肝宝贝金疙瘩!你在这儿别动,我去找郎中!”
沈玉树抬起没受的那只手,一掌推在他脑门上,“等你把郎中找来,我的伤口都愈合了!”
说实话,沈临风突然瘦了那么多,跟从前胖若两人的形象相去甚远。
沈玉树刚回来,一时间还不习惯对着这张跟自己六七分相似的脸。
沈临风看着他大步走书房的背影,连忙追上去,“哥,你去哪儿?”
“回去休息。”沈玉树转头,手指对着他的方向,隔空轻点了一下,“你别跟我,一个大男人絮絮叨叨,吵得我耳朵疼。”
说罢,没再理会沈临风期期艾艾的表情,径自离开。
虽然他去边关这么久,但是他房间里一切如旧,每隔两天都会有下人来打扫,维持了他离开前的干净整洁。
沈玉树绕过衣橱,停在窗边的桌案前。
他拉开底下的抽屉,从抽屉里取出一方素帕。
素帕看上去很干净,保管很好,只是时间久了,边缘隐隐泛黄。
这条帕子是五年前薛悠然送给他的。
当时他殿试考进三甲,是有很大可能入朝为官的。
结果他却转头拜了薛悠然的大伯为师,精进武艺。 第二年,他便在武举考试中,一举夺魁,成了武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