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沈清婉心里叫苦不迭,面上依然带着浅浅笑意,“是。”
她走过去,低头看向司空烬手指的地方,“不知皇上,对哪个地方不理解?”
司空烬的手往图纸上点了两下,“你昨晚说扣动扳机,便能一击毙命?朕还是无法理解,这扳机到底有何特别之处,扣一下就能取人性命?”
沈清婉回道,“不是扳机能杀人,是扣动扳机,撞针就会触发内部发射装置,从而射出子弹。您别看子弹小小一枚,一旦射中要害,人必死无疑。”
司空烬依然一头雾水,“你说的什么撞针?什么发射装置?朕还是不懂,你再讲得浅显一些。”
沈清婉真的要疯了!
她来来回回已经解释十几遍了,就算听讲的是一头猪,也该理解其中原理了。
为什么司空烬就是听不明白呢?
以他这个比猪还笨的智商,每天那么多奏折,他真的能看得懂吗?
不过,她也只敢在心里骂几句泄愤。
面上还得维持微笑,“是这样的,皇上您看这里……”
司空烬单手支颐,往图纸上瞥了一眼,随意地应了一声,“你继续说。”
沈清婉叭啦叭啦,讲了近一个时辰,讲得口干舌燥,两眼发昏。
她甩了甩脑袋,再次看向图纸的时候,图纸上的枪械都开始出现重影了。
为了画出这些图纸,她熬了好几个通宵。
昨晚,给司空烬讲解图纸,又是整宿没合眼。
她前世本来就是猝死,穿越后,不会还要再猝死一次吧?
沈清婉严重缺少睡眠,盯着图纸的时候,觉得自己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最后,她脑袋一歪,就这么倒在桌案上昏睡过去。
司空烬见她睡死过去,拿手边的毛笔推了她几下,见她纹丝不动,这才从桌案后头起身。
他走到寝殿门口,对守在外头的李河光吩咐道,“朕与婉嫔就寝了,你让所有人都离远些,不得进来打扰。”
“奴才遵旨。”
寝殿的门被关上,李河光遣退了门外的宫女太监,独自守在那里。
夜色渐深,万籁俱寂。
在玄烛的掩护下,一道黑影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乾清宫,直奔绯烟殿而去。
而在沈清婉趴着的桌案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香炉。
香炉里燃着香,袅袅烟雾从炉中飘出,悄无声息地钻进沈清婉的鼻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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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里,沈朝颜带着薛悠然在殿中玩投壶,一直玩到天黑。
最近少了暴君的打扰,她小日子过得不要太舒服。 每晚不到亥时就上床睡觉了。
此时,屋子里的蜡烛已经熄了,屋内黑漆漆的,只有窗户透进来一丝外头的微光。
沈朝颜睡得迷迷糊糊,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钻进了她的被窝。
她翻了个身,拿胳膊肘戳了戳身边的人,嘟囔道,“绿瓜,我渴,去给我倒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