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鸣珂日日在家读书,性子沉下来,倒也坐得住,除了兵书,他也渐渐能看进去旁的书。
有时也会跟梅泠香一道去积金堂,陪着袁太太处理账目,交待事务。
这些俗务,他学得远远不及梅泠香快,但他态度积极,梅泠香和袁氏瞧着,都欢心。
他不再与外头的狐朋狗友来往,梅泠香不用怕他再被他们带坏,沾染上不好的习性,败坏家业,心中对未来便多了几分期许。
松云悄悄写信回来,梅泠香借着回梅家的机会收的,得知张神医并不在遂阳县,松云扑了个空,梅泠香心中惊讶而失落。 她以为,重活一世,掌握先机,便能早些请到张神医,治好爹爹的病。
没想到,张神医居无定所,现下还根本没有回到遂阳县颐养天年。
这一招行不通,她该去哪里找张神医呢?梅泠香有些茫然。
幸好,松云机灵,找了个借口让随行的家丁在遂阳县等着,她自己匆匆转道去了云州。
如今云州的地价比她想象中还低些,松云行事稳妥,想必能办成。
看到章鸣珂变好,梅泠香便忍不住去想,等年底的时候,她借口云州暖和,章家和梅家都迁去云州过冬,想必袁太太一高兴,也会答应?
如此一来,他们便能在战乱来临前,安顿在云州。
战乱一起,生意必然受创,梅泠香试着劝过一回袁太太,想把章家的生意往南边转移。
可袁太太当她年纪轻,经验不足,教她切勿盲目扩张,在时局不太好的时候,守成要紧。
梅泠香心内暗叹,没再劝。
她没办法告诉袁氏,朝廷腐败,加上今夏干旱,粮食欠收,真的会激起民愤,还会越演越烈。
这一日,章鸣珂听从袁太太吩咐,往自家铺子里送东西。
刚办完事出来,迎面被孙有德和赵不缺堵住。
赵不缺离得稍远些,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上前。
而孙有德呢,上前就不客气地揪住章鸣珂衣领。
章鸣珂没有防备,被他揪个正着,诧异不已。
他跟赵不缺算是闹翻了,可跟孙有德没有过节吧,怎么孙有德一副来者不善的样子?
“你都对有德胡说了些什么?”章鸣珂拂开孙有德,拧眉望向赵不缺。
在他看来,赵不缺肯定在背后教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