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她如此无情,他竟还是想为她守身如玉。
屋里那些莺莺燕燕,仿佛他只要看一眼,便会弄脏自己,再也配不上她了。
章鸣珂觉得自己又傻又可怜,喝着酒,眼圈竟红了起来。
赵不缺和孙有德对视一眼,拎起酒坛,一左一右坐过来劝:“一个人喝闷酒做什么?有什么不高兴的,说出来,兄弟们给你出出主意。”
“就是!”孙有德附和,“虽然你不把我们当兄弟,可毕竟多年的交情,我们可做不到坐视不理。”
他们的话有几句真,几句假,章鸣珂并不想去探究,也不在意。 他就想找人说说话,再这样憋下去,他觉得自己要憋疯了。
章鸣珂放下酒坛,抬起头,红着眼圈问赵不缺和孙有德:“你们觉得,是我好,还是那高泩好?若是从我们二人里面选郎君,你们觉得女子会选哪个?”
一个是不务正业的纨绔子,一个是圣上钦点的榜眼,用脚指头想想,赵不缺他们也知女子会选哪个。
但他们肯定不能说实话,甚至也不能说假话,敷衍的态度太明显。
是以,赵不缺机智地把问题抛给别人,他一把揽过他的女伴:“这样的事你得问她们女子。”
继而,他问那女子:“说说,章少爷和高榜眼,若要你选一个做夫婿,你选哪个?”
大魏官宦不能娶风尘女子为妻,哪怕为妾,也会为人诟病,当高榜眼的妻子,伶姬想都不敢想。
她嗓音甜软应:“奴家自然选章少爷。”
“听见没有?”赵不缺推开伶姬,挑眉冲章鸣珂笑。
章鸣珂也跟着笑,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女人都是骗子,都是骗子。
章鸣珂嫌屋里不清净,提着酒坛出去,赵不缺和孙有德也跟着。
“怎么,同梅娘子吵架了?你不是最宝贝她的吗,舍得同她闹别扭?”赵不缺观察着他脸色,试探问出想问的话,“难道她不喜欢你,她喜欢的是高泩?”
一石激起千层浪,章鸣珂听到这话,顿时竖起全身的刺:“谁说她喜欢高泩了?我娘子自然是喜欢小爷我!”
说完,他丢下空酒坛,转头离去。
他今日就不该来。
章鸣珂同赵不缺他们聚过,特意吩咐多福瞒着,他喝了酒,也不想让梅泠香闻出来。
回到城中,已是黄昏时分,章鸣珂嘴里、身上还有酒气,他没着急回府,而是去客栈定了一间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