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别的意思,”云落一反往常的态度,不在意地耸耸肩,“只是少将级别之下的事情,‘上面’之前可从不过问的,今年当真是关心得紧...是不需要处理太多军务,所以太闲了?”
“云落!”
云光启喝止云落的僭越发言,转而抬头对上的云落的视线,声音又放了下去:“服从安排。”
他说这话时的神情已不再是云上将的立场,而是云落的父亲。若不是还有两个外人在场,或许话尾还有一句“听话”。
云落有什么错,云光启心里明白,云落又没什么错。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对儿子照顾太不周全,要云落失去了朋友还需独自承受。
“任务中牺牲的战士会被放在光荣墙上,被人记一辈子。可陆安歌呢?不过一周,就有新人来‘接替’他的位置,是不是一年之后,整个联邦军队就只剩下我一个还记得‘陆安歌’这个名字了?”
或许是父亲的语气给了云落说完这句话的勇气,他的眼里有光在闪,盯住云光启的眼睛:“他为联邦军队做出的贡献还会有人记得吗?您呢?云上将,还能记得多少?”
云落摸摸腕上还没好透的那道疤,自嘲般地笑了。
“无所谓了,多一个少一个少校,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反正这两个人——”他摸摸手上没好透的那道疤,看了看新来的那个陌生面孔,又在对上弥隅视线的那一瞬倏地转开,“我一个也不关心。”
心虚什么呢,他想不明白。
转瞬,云落脸色又一变。他居然把没能和弥隅对视的这件事,归结为自己心虚。 第40章 分居
“还有别的事么,云上将。如果没有的话,”云落立正,敬礼,“那我先走了。”
“还有,”云光启及时叫停了他转身离去的脚步,“因为这次人员调整,连带空出了几间新的寝室。既然你一直介意弥隅住在陆安歌之前的位置,不如就借此机会,让他和夏观树搬到同一间。有弥隅同住,夏少校也好尽快熟悉这里的环境。”
云落的脚步一顿,偏头望向身后的弥隅。不知道那人在想什么,在他完全转过去前竟脱口而出:“我没意见。”
云落握了握拳,手背上的花卷结绷紧,勒痛了前一晚包扎好的伤口。
他收回目光向外走去:“随便。”
正好走掉就不会用颜言要挟自己放他离开了,也不用担心八字里或许有七个半字不合的彼此在不知何时又一言不合地动起手来。
况且动一次手自己的胜算就少一分,那样被人近距离威胁到腺体的恐惧,云落这辈子不想再体验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