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则生避而不答,直接忽略沈越一连串的话,继续问:“先生,上次您说查霍乘的事情还在继续吗?”
沈越看着陈则生没回答。
“……我下个月和小少爷说一声去找您。”陈则生犹豫道。
“还在查。”
沈越看着陈则生不情不愿的态度略微拧眉,不过倒也没说什么,道:“另外,关于霍乘的某些事情还需要再确认一下,中间牵扯的人不好糊弄,一时半会也查不清,至于秀秀的事,被拒绝也不见得是坏事,如果他就此放弃,倒也省了麻烦。”
“况且霍乘这种有点危险的alha,也并不是秀秀最好的选择……对了,他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
……
时间回到两个小时前。
霍乘眼睁睁看着沈秀竹夺门而去,整个人僵硬在原地,满脑子只有“绝交”两个字乱撞。
秀秀要和他绝交。
秀秀不想见他了。
秀秀不要他了。
这个念头一出来,心脏被挤压的窒息感几乎是瞬间便贯穿了霍乘全身,令他手脚发麻。
大脑仿佛又一次被浸泡在深不见底的海底,五感俱失,只有自己或轻或重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霍乘猛地攥住心口的衣服,脚步踉跄地冲进书房,抖着手从办公桌最下面的一个抽屉里翻出来一个白色的药瓶,也顾不得去接水,直接倒出来一片干吞下去。
彼时冷汗已经彻底浸透了他后背的衣服,久久缓不过神来。
——追出去,和秀秀道歉,拜托他别走,求他不要绝交。
大脑一遍遍下达指令,然而身体却仿佛被灌了水泥般逐渐变干发硬,怎么也动弹不了。
霍乘缓缓靠着书桌滑倒在地,气息虚沉,一阵接着一阵的心跳声像是在鼓膜上震动,刺耳又让人闷得发慌。
然而他的大脑却又前所未有地有了再清晰不过的认知。
他不是被治好了,只是转移了“目标”,健康正常到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书房里灯光如昼,却静的出奇,只有挂在墙壁上的时钟指针发出哒哒的声响。
在地上不知道坐了多久,霍乘才撑着腿站起来,将丢在地上的手机捡起来,率先打通保卫处的电话,声音低沉嘶哑:“喂,您好。”
“霍先生,您好。”
“刚刚…晚上十二点半快一点的时间,有一个omega从小区里跑出去了,请问你们有看到他往哪个方向走了吗?”
对方即使深夜被打电话,依旧保持着非常好的职业素养,声音不掺杂丝毫的感情:“是一个穿着黄色睡衣的omega吗?今天和您一起回来的那位?”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