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柏云扶着门框将皮鞋脱下换上了拖鞋,顺手将灯打开,暖黄的光线瞬间充盈着整个房间。
应柏云俯身将鞋子摆好,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一想到还要收拾满地的玻璃片,应柏云皱着眉叹了口气。 他将西装随意的搭在了肩上,心想着要不明天再收拾吧,今天就小心一点不要踩到玻璃就好。
接着下一秒就愣在了原地。
本该是玻璃洒满一地的客厅,不知何时已经被人收拾的干干净净了。
洁白的地板上锃亮的反着光,沙发周围的毛毯被卷了起来,像是从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遍。
应柏云心猛地跳动了一下,他难以置信的缓缓走向前。缺了口的骨刀被放在茶几上,那些破玻璃碎片确确实实不见了。
应柏云下意识的看了眼厨房,气灶和液化气已经安好了,厨房桌上本来随意放着的苹果皮也不见了踪迹。
一时之间,这诡异又熟悉的画面,让应柏云沉默了好大会。
他俯身从旁边的置物柜里拿出一包烟来,火光一谢,他噙着烟头深吸了一口气。混沌的头脑因尼古丁的刺激短暂的清醒了一会儿。
应柏云揉了揉眼睛,自己确实没看错。
家里真的被打扫的干干净净,而且除了那位装修师傅不会有其他人来他家。
应柏云瞟了眼放在玄关处的红毛小狐狸,有些为难的皱了皱眉。
先是钥匙扣,后又帮忙打扫了房间。比起诧异,应柏云心里更多的是茫然。
只是帮忙装个厨房用具而已,有必要做到这个份上吗?
回到房间找到刚买的充电器,应柏云将手机充上电后,随后将整个人砸进了沙发里。
他抬头看了眼面目全非的全家福,垂眸看了眼干干净净的客厅地面,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近在眼前的对比让应柏云有些手足无措。
就好像有人逼他跳进了水里,但他的身后又有人告诉他:“这没多大事。”
毫不费力将他拉起来后,顺便还把他溅出来的水渍打扫干净了。
应柏云深吸了一口烟,下意识的摩擦着有些冰冷的手指。
得好好感谢装修师傅,最好给人发点辛苦费过去。
应柏云叼着烟稀里糊涂的想着,结果没一会困意来袭,眼皮上下打着架,酒精造成的眩晕感也彻底涌了上来。
将烟按熄,应柏云蜷缩在沙发里慢慢闭上了眼。
他就这样缩在沙发里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是被冻醒的。
落地窗外月亮依旧高高的挂在天上,不知何时又飘起了细雨,应柏云搓了搓发冷的胳膊,头晕脑胀的回到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