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出租车里并不说话。
陈风只是偶尔摸摸他的额头,随后一言不发将位置放倒了些。应柏云实在没精力想其他的,他半倚在座椅上轻轻扫了眼陈风严肃的侧脸,随后用手勾住了他的小拇指。
陈风见状舒了眉头,僵硬的身体朝他慢慢靠近,在漆黑的后座轻轻贴了贴应柏云的额头:“不怕,医院很快就到了。”
合着陈风愁眉苦脸一路了,是因为这个。
应柏云含着笑意抿了抿唇,故意逗他:“我害怕打针怎么办?”
陈风闻言一愣,当了真,轻声哄他:“不怕。”无视司机投来的视线,陈风安抚的亲了亲他的额头:“我陪着你。”
—— “再晚来一步就能变傻子了。”护士小姐替应柏云打好针之后怒气冲冲的留下这句话,眼前的两人闻言都不出声。只见躺在病床上文质彬彬的男人冲她笑了笑,另一个忙前忙后的男人顶着一头汗小心翼翼的用手捂着输液管,看都不看她一眼。
护士小姐见怪不怪的往外走了。
门被关上,应柏云的笑容立即垮了下来:“手疼。”陈风苦大仇深的盯着输液管,柔声安抚道:“应哥,你别说话了。”
应柏云哼了几声,整个人缩进了被子里:“嫌我声音难听吗?”陈风闻言轻轻笑了笑:“没有,我怕你说的嗓子疼。”
应柏云见陈风笑了,一直始终吊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心落了地就有些犯困。
他看着缓慢滴落的输液管轻轻扫了眼陈风。疲乏的眼皮慢慢闭着了,后面像是惊醒了般,他倏地睁大了双眼,惊呼了一声:“陈风。”
陈风“嗯?”了一声:“我在这。”
同样是被理的很短的头发,眼前的陈风似乎和那张照片重合起来了。
应柏云心猛地一沉,他滚动着喉结有些欲言又止,最后在陈风的目光下转移了话题:“你去找护士租个床位,睡我旁边。”
陈风应了他:“你先睡,我帮你看着。”
应柏云见他眼下发青的黑眼圈,往旁边移了移,抬手拍了拍空下的位置:“你睡这吧。”
陈风闻言二话不说的脱了棉衣,他往被子里一钻,双手环着应柏云的腰,埋进了应柏云的颈窝里:“应哥,我感觉跟做梦一样。”
应柏云闻言应了他一声,问:“是好梦还是噩梦?”
过了许久,陈风才不紧不慢的回答:“我的生命里唯一带着光的就是你了。”他的声音很轻很轻,反问道:“你说是好梦还是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