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与抿着唇沉默了几秒,他摩擦着指尖叹了口气:“他答应我不说的,果然还是做不到……”
“稍等,”应柏云蹙着眉打断了他的话:“既然你已经和他分手了,指责他的话就不要对我说了,我不像张向文什么话都愿意听。”
何与闻言立马抬起头,他双唇翕张着,脸色沉重的有些欲言又止。
“陈风的事,”应柏云声音很沉:“我不希望你到处再跟别人说,就这个要求。”他沉默了几秒:“我联系上杨尘后会跟你说一声,也请拜托你,已经分手就不要和杨尘联系了。”
何与眸光闪过一丝受伤,许久他松开了门把手,说了句谢谢。
应柏云目送他离开的背影,脸色沉重的往客厅里走。
拨打着电话,过了好久才被接通。 “杨尘你……”
“柏云?”含着哭腔的女声从电话那头传来,应柏云心猛地下沉,他微睁的双眼应了一句:“阿姨是我,怎么了?”
电话里传来阿姨的啜泣声:“你回来劝劝杨尘吧,他快被他爸打死了。”
应柏云闻言很快换上了鞋:“怎么回事啊阿姨?叔怎么突然打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应柏云语气稍顿,呼吸放慢了些:“阿姨,杨尘他从小就身体不好,你好好安慰着叔,我现在过来。”
外面正下着雨,等到大院的时候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了。
应柏云看着大门前熟悉的车愣了几秒,他看了一下日历标注事项,上面写着爷爷生日。
以往这个时候总是应峰开着车来给爷爷庆生,应柏云很小的时候也只能在生日上见到他一面。
长大后应柏云搬出了小院,爷爷喜静,前些年还按了座机,年纪大了之后连座机也一并放进了储藏室里,平日里要联系他也是经由杨尘一家人。
自从他搬出去后来了一回,竟差点忘了爷爷生日。
应柏云看着门外的车沉默着,随后脚步一顿往隔壁走去。
阿姨是一个爱种花草树木的人,年轻的时候是出了名的花匠,偌大的小花园被她打理的井井有条,如今梅花却落了一地。
推开门,阿姨听着动静很快抬起头来,她眼红了一大圈,精心烫的头发披在肩上,整个人毫无气色。见到应柏云,她像是再也忍不住的哭了出来:“小应,你说尘尘到底是为什么喜欢上一个男人。”
应柏云微愣,他沉着眼眸上前扶了她一把:“现在他人呢?”
“在他卧室里,他爸爸要送他出国,他咬死了不去……”阿姨红了眼眶,眼巴巴的看向应柏云:“小应你和他从小关系就好,他什么都听你的,你帮阿姨劝劝他。”
应柏云沉默了两秒,随后点了点头:“阿姨你先别急,我和他聊聊。”
上了二楼,应柏云看了眼推开的窗户,从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爷爷家的小客厅,当时他经常从这翻窗过来找杨尘,两人要不是玩一晚上游戏,就是看一晚上漫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