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雪冷笑:“事情还不够明显吗?你故意让人在你婆母的棉衣里头放了短针,想伤害你的婆母!”
林婉棠气极反笑:“姑母这话有意思。我若想借着管家之便害婆母,平日偷偷害她也就是了,为何特意选在宾客盈门的时候,在给婆母新做的棉衣里动手脚呢?”
林如雪一时语塞。
杨氏抹了抹眼泪,说:“棉衣里头有细小的银针,我活动的时候,时不时会有银针冒出头来扎我,我举止自然显得怪异,难免会失了侯府夫人的端庄。” “棠儿啊,就算你恨我,也不应该采用这种手段。我丢人事小,侯府的脸面还要不要?”
女眷们都看了过来,一时间宴席上十分安静。
林婉棠冷静了片刻,道:“今日是祖母的寿宴,本该喜庆祥和。可母亲这样诛心的话,儿媳实在承受不起。那么,请母亲换下这件衣裳,好让儿媳查清楚。”
杨氏起身,林婉棠陪着她,去一旁的偏厅换了一身新的衣裳。
然后,两人回到宴席上,林婉棠伸手摸了摸杨氏方才脱下来的棉衣,又摸到了几根细小的银针。
林婉棠仔细一看,就笑了起来,说道:“诸位若是经常做女红,应该很容易就看出来,这件棉衣的里子被人拆开过一条缝,又重新缝上了。重新缝合的地方,与原本的针脚明显不一样。”
几个女眷围过来看,都说针脚明显不同。
这时,玲珑拿了一个册子过来,说:“这件衣裳是小晚做的,是夫人身边的青云去领的。册子上记录得清清楚楚。”
杨氏斩钉截铁地说:“青云肯定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林婉棠吩咐:“将小晚和青云平日做的女红带来,比对一下针脚。”
不一会儿,珍珠就带来了小晚和青云,也带来了她们的女红。
对比过针脚以后,众人很明显地看了出来,原本的针脚是小晚的,而拆了之后又缝上的地方,则是青云的针脚。
林婉棠作出伤心的样子,泫然若泣地问杨氏:“母亲,青云是您的陪嫁,是您特意从庄子上要回来的,您为何要陷害儿媳?”
青云惶然地睁大眼睛,说:“不是!不是奴婢!奴婢缝过这件衣裳,是因为里子松垮了一些,奴婢不想麻烦针线上的人,就自己动手修了一修!”
林婉棠道:“青云,你大概不知道吧?这种细针极容易断,自从我当家以后,就不准府里再用这种针了,之前的那些细针都专门损毁了。这件棉衣中的细针是哪里来的呢?”
林婉棠抬眸,吩咐:“带针线铺子的王掌柜!”
王掌柜很快上来了。
林婉棠问:“从我管家以来,侯府有没有从你那里要过这种针?”
王掌柜低着头,快速地抬眼看了林婉棠一下,说:“有……有一个人,说需要一些这种细针,我就额外送了他一些。”
林婉棠变了脸色,问:“是谁?”
王掌柜说:“吴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