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夫人平时很少出门,自然听得津津有味。
就在诸位夫人相谈甚欢的时候,一位年轻华丽的女子高昂着美丽的头颅,骄傲地走进了这个大帐篷。
旁边的一位夫人认出来了来者是谁,起身行礼道:“见过俪嫔娘娘。”
林婉棠等夫人也起身行礼:“见过俪嫔娘娘。”
俪嫔并不让众人起身,而是将目光放在了林婉棠身上。
俪嫔自幼过着富贵奢靡的生活,可是,杨家突然之间,欠了镇平侯府许多银子,她父亲和兄长的俸禄被户部截留了一大部分,她们杨府的日子瞬间就捉襟见肘起来。
俪嫔的父亲母亲日日在家中咒骂镇平侯府,尤其咒骂薛景睿和林婉棠,俪嫔自然听到了耳朵里,她对薛景睿夫妻也恨之入骨。 俪嫔原本已经说定了人家,可是,她家府上如今连嫁妆都拿不出来了。夫家到杨府请期成亲,她的父母只好将婚期一拖再拖。
她的夫家终于等不及了,夫家托人打听了杨家的状况,委婉地请媒人上门,退掉了这门亲事。
俪嫔就更恨薛景睿和林婉棠了。
如今,俪嫔一朝登上枝头,成了皇上的宠妃,她自然要想办法报仇雪恨。
诸位夫人见俪嫔久久不让她们起身,心中都有些恼恨俪嫔,不过是一时得宠罢了,在她们这些外命妇跟前抖什么威风?
俪嫔走到大帐篷中间的位置坐下,逗弄着手中的狸花猫。
过了好长时间,俪嫔才像突然想起来一般,慵懒地说:“都起来吧。”
诸位夫人这才直起已经酸软的腰身。
俪嫔看向林婉棠,阴阳怪气地说道:“薛夫人,你一个妇道人家,应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自己往外跑就罢了,怎么还有脸在诸位夫人面前说呢?”
林婉棠低眉敛目道:“我大梁山河壮美,风景秀丽,我与夫君游览之后,心中感念皇上治下的清平盛世,与诸位夫人讨论了几句,有何不妥吗?”
俪嫔见林婉棠话语之中处处牵扯着皇上,不敢胡乱反驳,只冷着脸说道:“皇上一向重视孝道,你要多多孝敬长辈,少动一些歪心思。”
林婉棠长长的睫毛低垂:“回俪嫔娘娘,臣妇一向孝顺,从没有过什么歪心思。不知道俪嫔娘娘指的是什么歪心思?”
俪嫔本只想云里雾里地责备林婉棠几句,她想着自己正得宠,林婉棠必然不敢辩驳,旁人只能暗自猜测,到时候传出去,人们就会以为林婉棠不孝顺,心思不正。
俪嫔没想到,林婉棠居然要当众和她掰扯道理。
林婉棠不待俪嫔回答,便接着说:“哦,臣妇想起来了,臣妇的前婆婆杨氏是俪嫔娘娘的亲姑母。”